與此同時。
對自己拿到了什麼重量炸彈一無所知的安室透也聯系上了公安,他的下屬風間裕也帶着一杆子精英警察喬裝打扮,最終彙集到了接頭的地點。
安室透看着公安嚴謹但是不引人注意的包圍,還算滿意的對着風見裕也點了點頭。
帶着眼鏡的嚴肅青年身體又下意識的繃緊了,他讓身邊的公安警察在原地待命,随後自己小心翼翼的湊到了降谷零的面前。
“降,安室先生……”
安室透向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風間裕也瞬間閉上了嘴。
“把這個東西帶給公安,讓他們網絡部的去查。小心别把自己的信息暴露了,盡量快一點……”
安室透壓低了自己的帽檐,一邊對風間裕也悄悄說。
聽到這話,青年也更加嚴肅了一點,他挺直脊背,問到。“安室先生,這裡是什麼東西?”
安室透搖了搖頭。“是關于組織的機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們檢查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這就是他從秋葉會那裡拿過來的u盤,裡面裝着的東西組織一定很難拿到。
但是,他必須盡快把所有的情報轉移到公安那裡,畢竟再過一段時間組織肯定要收回這個u盤了。
他必須在組織起疑之前,把U盤交上去。
風間裕也一聽到這是連安室透都不知道内容的東西,表情瞬間有點緊張。
“我明白了。”
等安排好了之後的工作,安室透就看着那些公安警察來無影去無蹤的離開。
他沒有立即離開這個位置,而是移在了身後的廢棄建築牆上的歎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光景,黑色的天空如同濃霧一般被人籠罩。
幾隻還沒有回家的海鳥在半空中盤旋,白色的羽翼漸漸被黑暗包裹,悄無聲息的飛到了别處。
安室透按了按一直緊繃着的眉毛,心中不由的産生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一次拿到u盤送給公安的過程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他不得不多想。
可是他今天已經複盤了好幾遍,從各個角度來說都沒有什麼問題。于是他隻能把這種不安歸結為疑心病。
這麼想着,他還不忘給自己的好友發個消息。
當他做完這一切,也吹夠冷風,就拍了拍自己身上剛才沾上的泥土,轉身離開了這裡。
……
另一邊
“深藍”裡。
神宮深庭看着一邊擦着櫃子一邊連連打哈欠的諸伏景光,不由的提出建議。“綠川君最近沒睡好嗎?要不然還是提前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諸伏景光擺了擺手,“沒關系,神宮。”
他倒是沒有否認自己沒睡好的事實,我倒不是說在這裡住的不習慣——畢竟這一個月的時間,他的睡眠狀态比以往要好很多。
因為最近這一段時間裡面組織又有其他的工作,為了防止神宮發現什麼問題,也是保護對方遠離組織,他現在白天不得不在深藍工作,回到房間之後繼續加班。
他已經連着好幾天這樣做了,眼睛下面浮出了青黑色的黑眼圈,還經常打哈欠。這種狀态不被神宮發現是不可能的。
“好了,綠川,這些東西已經很幹淨了。我又不是那種喜歡苛刻員工的老闆,你先上樓去睡覺吧。”
神宮深庭放下了手中的舊報紙,皺起了眉。
“哈……先不說這個,神宮,你怎麼突然把這些報紙翻出來了?”諸伏景光打了個哈欠,視線卻落到了神宮深庭旁邊那個報紙上,不由得好奇的問。
他早就發現了,今天的神宮倒是沒有和往日一樣喝茶逗鳥,而是從一樓最裡面的儲物間裡搬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箱子。
當時他還幫對方移到了一樓客廳的位置,卻發現這個箱子比他想象的還要沉一點。
諸伏景光在征求了神宮的同意之後就打開了箱子。
箱子的外面用了特殊的隔膜材料,裡面也墊上了防水夾層,在四周還有幾包幹燥劑。
他本以為裡面包裝的是什麼特殊的資料,卻發現隻是一打一打的舊報紙。
保報紙按照時間分門别類,諸伏景光打開看了一眼,幾乎每一期都有,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幾十年前。
因為長期靜置的原因,這一打報紙隻是稍微有點發黃,再加上保護的很好,基本上沒有什麼破損。
神宮深庭在這一沓報紙中不停翻找,最終抽出了一張報紙。
這張報紙記錄的年份是16年前,報紙的字迹已經不是很清晰了。但是諸伏景光依然能夠隐約看到這一份報紙的頭版是關于一起爆炸案。
“杯戶町23丁目發生爆炸,一對夫婦失蹤……”
他辨認着上面的字迹,念出了文字。
“這是什麼?”他有點疑惑的問題。
“顯而易見,這是一場16年前的案子。”神宮深庭揚了揚手中的報紙。
諸伏景光有些疑惑。“怎麼?這個案子有什麼疑問嗎?”
這麼說着,他還回憶了一下這個案子,卻發現腦海裡沒有什麼記憶。
16年前,按理說他已經記事了,如果這個案子能占據報紙的頭版,他為什麼會沒有什麼印象呢?
這個疑惑萌生在他心中,但他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仔細的閱讀了一下這個報道的詳情,卻發現這隻是一對普通的家庭因為家中電器是火而産生的爆炸。
若是照常來說,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悲劇而已,可是怪就怪在這個家庭的男女主人早在這之前就失蹤了。
既然如此,如果這對夫婦早在這之前就徹底失蹤,那所謂的電器失火這種借口也不可能成立。
那麼,這場莫名其妙的點燃了一整棟房子的爆炸顯然就不是什麼事故了。
就在諸伏景光胡思亂想時,神宮深庭已經熟練地打開了那張報紙,仔細端詳起來。
“你突然打開這麼久遠的報紙,是因為發現了什麼嗎?”藍眼的青年有點好奇的問。
神宮深庭搖了搖頭,“與其說是發現了什麼,倒不如說是确認某個事實吧。”
“事實?”
“打個比方,就像是你認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出現在你面前一樣,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呢?”
“确認事情的真僞?”
“不錯,我也隻是在确認事件的真僞而已。”
“你是說這件事情可能有其他貓膩?”
“也可以這麼理解,但事實上,這件事情本身其實并沒有那麼重要……他隻是浮在表面上的一層浮土,把所有真正重要的事情掩蓋的滴水不漏。”神宮深庭解釋到。
“我不明白……”
“我的建議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綠川君。想想看,你總會遇到那些讓你覺得有些不太适應的事情。”
諸伏景光不由得有些懷疑,他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這個在他看來有些突兀的報道。
這種新聞既然都能登上報紙的頭版,他不應該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在此之前,他的确不知道還有這麼一件事情。
可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總不可能這個報道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吧。
不過既然想不通,他也并不再打算花心思多想了。
諸伏景光的視線很快就轉移到了那一沓報紙之中,那裡面有一張特殊一點的報紙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張報紙和其他的有點不同,上面在一個角落裡貼了一張貼紙。
他小心翼翼的抽出了一張報紙,閱讀了一下上面的文字。
這張報紙的頭版是一個男孩在一場廢棄建築塌方事故中消失,諸伏景光發現這篇報道的信息其實很不詳細。
他的眼睛又一次上移,看向了報紙的日期——11月25日。
他看了這個報紙發呆,試圖在上面找到什麼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