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戶口本上也的确寫着我是農民。
這沒有什麼不好的。
我愛這片土地,甚至我就是從土地上來的,我死後還要往土地裡面去。
扯遠了,繼續說CXY。
我們之間的故事并沒有結束。
高二的時候文理分班,我因為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小斜坡上面的一個小滑塊上面居然能同時出現好幾種力,于是選擇了文科。
分科分班之後我又看見了CXY。
我跟她雖然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不想說得很明白。
于是我們就假裝不認識。
後來還是因為我從走道過的時候碰到了她的杯子,才有了繼續交流的機會。
我記得那是一個黑色的杯子,很結實,我碰倒之後就趕緊撿起來給她放到桌子上。
我還說了對不起,但是她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我。
後來不知道誰跟她說起我高一的時候地理成績很好,連着兩次都是單科年級第一。
她也知道了我還是有閃光點的。
于是後來有好幾次,我都明顯感覺到她想跟我多說幾句話。
但是我不知道說什麼,因為我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說話了。
我那時候都想不起來很多小學發生的事了。
在圍在一起的衆人調笑的時候,我跟她都感覺到有點冷場。
高三快高考的時候她休學了,應該是壓力太大了。
她媽媽說她要賣書。
幾乎是白送那種賣。
我印象中好像是五塊錢一本,我跟另外一個同學買了幾本書。
她媽媽就站在車站前面等着我倆,還提着一個小袋子。
在知道我倆是她的同學之後,完成了交易還多說了幾句話。
她媽媽很溫柔,說:“你們要是有時間了能多跟我女兒說幾句話嗎?她沒有很多朋友。”
我現在書架上面還放着一本能确定是她的書。
一本明黃色封面的《麥田裡的守望者》。
我想她也是熱愛文學的人,當時想跟我說話可能是想跟我交流一下。
其實現在我回想起來,她的眼神中有一絲陰霾,我其實應該能認出來的。
因為我也曾經是那種狀态,那種大腦在不斷運轉的狀态。
腦子裡面一直在想東西,以至于得不到休息,晚上睡不着,白天不精神,還有耳鳴。
她可能是想呼救,可是我沒有認出她發出的信号。
我現在也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了,可能她已經走出來了,也可能沒有。
不管怎麼樣,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個美好的女孩。
陽光開朗,或許不那麼陽光也可以,隻要你過着自己喜歡的生活。
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