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戀是一個女生,她的名字叫LJ。
其實我剛上初一分班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她了。
她的頭發是那種很自然的卷狀,皮膚很白,甚至有點病态。
她的臉上有一個小傷疤,白色的,我記得她給我說過緣由,但是時間實在是太久遠了,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最開始注意到她是因為她長得很好看,我又是個很好色的人,于是就不懷好意了。
我很想跟她做同桌,可是第一次排座位的時候沒有機會,她在我後面坐着。
我當時的同桌也是一個女生,但是沒有她好看。
我同桌英語成績很好,第一次月考的時候老師還誇獎過。
我月考之後班級裡重新排座位,老師把我和她分到一塊了。
我們當時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剛開始她還不願意,說:“怎麼是你?”
我也來氣呀,雖然我心裡很高興,但是我嘴上卻不饒人,說:“我也沒想到是你。”
最開始幾天她不怎麼跟我說話,後面看我成績還可以,有不會的題還會問我。
再後面就越來越熟悉了,甚至發展到下課聊都不滿足,還要上課傳紙條聊。
她問我有沒有看過《來自星星的你》。
我沒看過呀,當時我還在姨婆家借宿,沒有那麼好的條件去追劇。
然後她就說我是老古董,不知道新潮的東西。
我也不生氣,畢竟我真的不知道很多網絡上的東西。
後來我們就聊一些有的沒的。
有一次她看見窗子外面有一隻貓,她就問:“你有沒有聽見貓叫?”
我聽見了,但是這個話題并不好,于是我說:“我聽見豬叫了。”
“哪呢?”
“就在我旁邊。”
然後她就生氣了,不跟我說話了。
我下課之後也沒有道歉,她看我沒反應,後面還是接着傳紙條。
到後面我倆傳的實在是太頻繁了,一次上課的時候被老師發現了。
那是思想品德老師,一個三十多歲,紮着馬尾的精幹女人。
老師走到我倆跟前,問:“你倆上課聊啥呢?”
她否認,說:“沒聊。”
老師也找不到證據,就讓我倆站起來。
她笨笨的,即便是冬天也不知道加衣服,還穿得很薄,白襯衫外面是一個羊毛衫,還穿着裙子,好在有打底褲,還能暖和一點。
那時候初中,冬天老師還讓開窗子,害怕空氣不流通學生要是感冒就會一個傳染一個。
我倆又在窗子邊上,于是她就更冷了。
後面她傳紙條讓我關窗戶。
我看着老師在寫闆書,站起來把窗子關上了,她給我說了聲謝謝。
其實我更想沒有這聲謝謝,因為我不忍心看見她受凍。
我上初中還是跟小學一樣,喜歡轉筆,這下經常掉在地上就沒有同學幫我撿了,于是我就自己撿。
有好幾次,我的圓珠筆都掉在了她闆凳下面,我就俯下身子去夠。
有一次,我的頭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身體,她下意識躲避了一下。
她後面那個男生看不慣,就說:“你躲什麼?你以為人家能看上你?”
啊,我當時好尴尬呀,其實我知道她那個時候隻是對我有一點點好感,并沒有到喜歡的程度。
可是那個男生這麼一說,倒顯得我才是那個被追求的人。
我給那個男生說:“你别這樣說。”
我甚至能感覺到她情緒已經很激動了,但是她沒有跟我說話。
後面我們越來越熟悉,甚至熟悉到有點失去原有的分寸感了。
我記得有一次我跟她換到中間那個組當同桌,她的完笑開大了,把我的練習冊放在地上踩,我感覺很沒有禮貌。
當班主任進來要上課的時候我還是站着。
老師問我怎麼了,我說我不想跟她當同桌了。
老師讓我先坐下,然後還說後面給我調。
于是我們不是同桌了,她坐在我後面。
她那幾天的表情很是凝重,好像在反思她帶給我的不愉快。
後來她拿着學校外面買到的雜志,裡面夾雜着笑話,下課的時候就來跟我分享,其實我知道她在很委婉地道歉。
我笑了,或者說我們冰釋前嫌了。
我也察覺到了我喜歡她,一天我給她遞了一張紙條,說:“我有話對你說,放學能不能等等我?”
她沒說話,也沒答應,等放學的時候她剛好值日,就一點一點掃,等别人都走了,教室裡面就剩我們倆。
我讓她坐,然後我坐在她旁邊看着她。
我問:“咱們能對視十秒鐘嗎?”
她答應了,于是我們就對視。
其實我是想讓她閉上眼睛的,我有一種很強烈地吻她的沖動。
可是我膽小如鼠,我逃避了。
我們對視完了,我就說她眼睛很好看,然後我們就走出教室了。
我時常在想,要是當時我的的确确吻上去,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