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野心想。
這事鬧到最後還是用賠償擺平了,對方家長的一系列懲處要求都被學校駁回了,李昭野順利回到了教室裡。
隻是一個上午的功夫,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祝枝腦袋都有點發懵,剛坐下的李昭野下一秒便被人給圍滿了。
“我的天,野哥你準星太牛了,直接爆頭,牛逼。”
李昭野懶洋洋地瞧了他一眼,說:“碰巧。”
“碰巧?誰信啊。”
“你上次不就想揍他了嗎?因為他欺負你的同桌妹妹。”
“就是就是。”
“他媽媽現在走了沒啊?太恐怖了,站在走廊罵了你四十多分鐘。”
祝枝筆尖微頓,尖起耳朵聽旁邊的聊天。
李昭野瞥了她藏在耳朵裡的助聽器一眼,伸手擺了擺,驅散人群。
“行了行了,都走開點,讓我安靜會。”
待人群散開,祝枝放下筆,扭頭看向李昭野。
不等她醞釀完慢吞吞開口,李昭野就說:“别問了,故意的。”
祝枝被他直截了當的話吓了一跳,呆呆地張着嘴,發出一聲微弱的啊?
“好嚴重。”祝枝小聲嘀咕道。
“是,都腫成豬頭了。”
她咬了咬下唇,眼底的擔憂盡顯。
“隻是看起來嚴重,流的血全都是從鼻子和嘴巴裡出來的。”李昭野解釋道。
祝枝回想起他血肉模糊的嘴,以及痛苦哀嚎的聲音,就忍不住皺緊眉頭。
早知道就不湊過去看熱鬧了,畫面有點惡心。
李昭野知道她不經吓,膽子貓似的小,于是轉移話題道:“撿一堆垃圾回來幹什麼?”
祝枝看了眼自己剛剛找回來的秋葉和桂花枝,有點生氣。
“不是……”
就算生氣也是小聲小聲反駁,怕被聽清,又怕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怒意。
就像小動物用力捶人報複,軟綿綿的,沒什麼殺傷力。
李昭野撚起兩片缺了口的葉子,又放回她桌子上。
“李昭野,你來一下。”出現在前門的班主任朝他招了招手。
李昭野起身出門,對方家長已經把要求的賠償金額發過來了,他看了眼屏幕,說:“我先轉給你,麻煩老師轉交一下。”
“票據都沒有,就任由他們開價啊?”班主任還始終堅信這真是一場意外事件,李昭野無心之失。
李昭野轉錢的動作很迅速,一下把别人好幾個月的工資花完的少爺眼睛都沒眨一下。
“這事,還是得跟你爸媽溝通一下。”
李昭野抓了抓頭發,随口道:“他們忙着呢。”
“那也不能不管你啊。”
李昭野沉默。
“還有,不是不讓你們帶手機嗎?怎麼又帶了?”
李昭野:“……”
出去不過十分鐘的人又回了位置,祝枝看了好幾眼,見他神色如常,并沒有被罵了一頓的怒意。
桌上的秋葉都已經被祝枝清理幹淨了,指尖被紙巾裹着擦了又擦,忍了又忍,祝枝還是決定問他。
手臂被輕輕戳了戳,李昭野扭頭看她。
“為什麼?”她怯生生問。
李昭野很快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麼,面前的小姑娘眸色太亮,抹不開的期待和好奇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發着光的小狗,正在滿懷期待地看着自己。
可不能給她期待,李昭野心想。
“看不慣他。”
祝枝并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她覺着自己有一點點小卑鄙,看他被李昭野踢成這樣,心裡忍不住痛快。
一個喜歡性别歧視的自大同學,就該狠狠教訓一下才對。
想到這裡,祝枝忍不住彎了彎唇,沖李昭野比了個大拇指。
“你好厲害。”她聲音軟軟糯糯的,眼睛也是彎彎的,月牙似的。
李昭野:“……”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