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阮半信半疑地在他們臉上看來看去,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隻是沖着葉隽池堆起笑意,“他們都在客廳等你呢,我媽烤的芝士蛋糕可好吃了,隽池哥待會一定要多吃一點。”
李願看着葉隽池離去的背影,嘴裡輕輕念着:要是早知道當年你喜歡野的,我還裝柔弱啊。
隻是她沒有意識到,那句話裡藏着一抹她未曾注意到的不甘心。
客廳裡的長輩幾乎都是有一茬沒一茬的在和葉隽池聊生意上的事情,熱别是長子李瀾夫婦,還順便數落自己的兒子李然在做生意這塊如何如何不上心。
李願本就和家裡的姐妹不太熟絡,見面也僅限于點頭之交,這種飯後活動她是不參與的,隻是因為今天這頓家宴一半原因是因為她而設,所以哪怕她是邊緣人物,也得坐到最後。
李願因為容易失眠,晚上過七點後從不喝茶類飲品,這才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倒杯牛奶。
隻是沒想到李阮也跟來了廚房,想必是有話要對她說。
“有事?”
“你和葉隽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李阮開門見山地問,“還是你們交往過?”
李願喝完牛奶的嘴唇不易察覺地抿了抿,“不認識、沒交往。”
“真的假的,我怎麼覺得你們倆像是早就認識一樣?”李阮再次質問。
“怎麼難不成是你夢裡見過我們倆交往?有臆想症就去看病,少一副神經兮兮的模樣。”李願冷笑一聲,直接越過李阮準備離開。
“站住!”李阮上前一步擋住李願。
“還有事?”李願抱胸,神情是絲毫不掩飾的嫌棄。
李阮嗤笑,“你不是一向自诩聰明嗎,難道會看不出今天外公叫隽池哥來是為了什麼。”
“所以呢?”李願反問。
李阮睨了李願一眼,嘲諷地說:“不要覺得和高家的婚事告吹後就有臉招惹隽池哥了,他可不是你這樣身份的人能随意糾纏的對象!也不要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打算倒貼,你也不看看圍在隽池哥身旁的女人哪個不是樣貌出衆、家世顯赫。”
李願不怒反笑,“從前隻覺得你沒腦子,現在看來是不僅沒腦子連眼睛都瞎了。我要是你媽一定後悔沒在懷你的時候多吃幾斤核桃給你補補腦。”
李阮不是葉隽池,也不是對她有利的人,所以在李願眼裡根本不需要花一點心思應付,自然也不必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甚至臉上的嫌棄都沒打算收一收。
“你!”李阮面露怒火,竟一時之間沒有找到反擊的話語。
這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在李願身上吃癟了,如果可以她可真想把所有人喊來瞧瞧,大家口中美麗溫柔、乖巧懂事的李願其實長着一副刻薄嘴臉。
“我媽可不是你媽這種女人,除了會演戲勾引男人外,還會什麼?”李阮故意說這種話刺激李願,希望她立馬收不住情緒發火,這樣她就能大聲喊人過來。
李願冷不丁翻了個白眼,“所以你是承認自己蠢了?”
見面前的李願不為所動,李阮不由瞪大眼睛,再次喊道:“要不是你媽,舅舅也不會出車禍了!外婆也不會因此悲傷過度早早就...”
李願心口咯噔一下,口吻冰冷:“李阮,如果你還想背靠李家,安安靜靜當你的李家小姐這個話我勸你别再說了,傳到爺爺地方有你好受。”
“怎麼被戳到難受的地方了?”李阮感覺像是找回了才場子,一掃眉眼間的不爽,皮笑肉不笑地說:“如果你不是從你媽肚子裡出來的,今天也是正兒八經的【李小姐】,那個高澤瑞敢當衆悔婚嗎?”
李願故作遺憾地伸了個懶腰,随即輕蔑地說:“如果說你的結婚的目标是葉隽池我還能勉強贊許一句【還算有野心】,結果你開口閉口高澤瑞,我隻能說沒腦子的人眼界果然低。”
李阮皺眉,“你什麼意思,我當然是....”
李願目光冷淡,“雖然我很想祝你成功,但是念在大家都姓李的份上,我又好巧不巧的是你的表姐,我勸你一句收起你不該的心思,離葉隽池遠一些。”
她當然知道李阮是看上葉隽池了,不然也不會巴巴地跑來找她對峙。
李阮不服,“什麼叫不該的心思,男未婚女未嫁我憑什麼就沒有可能!”
李願扶額,“一定要我說的那麼明白嗎?以葉隽池的家世和能力,現在的李家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今天爺爺對他的試探,不是正好印證了嗎。況且...”她上下打量李阮一番,嘴角勾起弧度,“葉隽池又不瞎。”
這一句輕描淡寫的陳述深深刺痛李阮的自尊心。
她氣急敗壞地揚手朝李願揮去,卻被李願抓住了手腕。
“放開我,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去和外公說!”
“從小到大也沒少挨我揍,還要那麼不自量力?”說完李願重重收回手,任由她一時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李願居高臨下地看着眼眶泛紅的李阮,“去說啊,看看有沒有人信你。”
李阮掙紮地爬起來,朝門外跑去,匆匆丢下一句【你給我等着!】
李願搖搖頭,一個兩個的都跑來破壞她的心情,明明今晚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日子。
她苦笑一聲,發現今天沒帶眼藥水,隻能認命地用力掐了一下手腕,象征性地逼出幾滴生理淚水。然後走到水槽邊打開水龍頭,用手指蘸取一些水珠滴在睫毛上。
直到聽到腳步聲後,李願才蹲坐在地上,心裡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希望葉隽池沒有跟着一起過來。
她始終不想把自己這一面擺在葉隽池面前。
像個跳梁小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