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生生地望着母親李桦,像是意識到又被李願玩弄在股掌之間。
好在李桦拍了拍她的手,讓李阮的心情稍稍平複。
跟着母親走出廚房前,她不甘心地回望着被衆人安慰的李願。
李願似察覺到李阮的目光,她直勾勾地回望李阮眼神嘲諷,用口型說着【蠢貨】二字後,又若無其事低下頭,享受别人的關心。
當然這一抹漫不經心的嘲諷,并未逃過葉隽池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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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倒是不推辭我送你回家嗎。”車上,葉隽池看着副駕駛的李願剛系好安全帶就連忙從包裡掏出護手霜一陣猛塗,好奇地問。
明明白天還十分避嫌地上他的車,女人果然是善變。
李願頭也沒擡道:“這個點這附近不好打車,就順勢應下了。”
葉隽池挑眉,“我車是有定期消毒,不至于讓你上車前噴免洗消毒液,上車後塗半管護手霜吧。”
聞言,李願嫌棄地說:“也不知道白癡會不會傳染。”
“噗嗤”,葉隽池笑出了聲,他不會忘記最後李阮紅着眼眶不情不願的和李願道歉,在長輩們關愛的眼神下被迫握手言和時李願那百般抗拒的模樣。
“你想塗?”李願見他雙眸緊盯自己手,不禁揚起還有半管的護手霜問。
葉隽池一愣,桃花眼中思緒變幻萬千,故意說:“我現在握着方向盤怕是不方便,還是李小姐願意代勞?”
李願皮笑容不笑地說:“要勾引我還是換一天吧,我今天實在是沒這個心情。”
葉隽池收起懶散的神情,“說吧,李阮這個倒黴鬼是踩着你尾巴讓你炸毛了,還是還沒踩到就被你反咬一口了?”
雖然他大概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但是還是想聽李願怎麼說。
“喲,你倒是不覺得是我故意推她的?”
葉隽池猶豫片刻,無比真誠地說:“如果是你推她,就李小姐這矯健地身姿和過人的力道我怕李阮根本站不起來,更别說能生龍活虎跑着來告狀。”
李願竟一時無法反駁,别過臉去看窗外,淡淡地說:“我是當年給你留下什麼陰影了嗎?讓你如此記憶深刻。”
她明明記得在葉隽池面前裝得很好啊,至少...應該沒揍過他吧。
葉隽池遲疑了一下,輕笑一聲,“也不算吧,隻是碰巧看見李小姐三下五除二的踢翻兩個混混而已。”
李願歪着頭,在腦海裡回憶起來。
确實她高中時期還是揍過幾個勒索她弟弟的小混混,也揍過想要欺負好友蔣栗栗的别校不良,不會這麼好巧不巧的被葉隽池撞見吧!?
那怪不得後來怎麼在葉隽池面前裝柔弱,人家就是視若無睹,原來已經見識過她辣手摧草的一面了。
李願尴尬地幹笑兩聲,“小時候體弱,鍛煉過幾年身體。哈哈...哈哈。”
葉隽池不以為意,繼續問:“所以剛才是真哭了嗎?”
他自然知道李願不可能輕易被李阮氣哭,但是剛才看見她斷線的淚水,還是不自覺地想聽她親口說。
“七分假哭三分真哭吧,如果一點【真材實料】都不含的話,還是不夠逼真。”
葉隽池剛才繃起的嘴角,慢慢舒緩下來,“李小姐這哭戲那麼牽動人心,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李願隻當葉隽池在調侃她,甚至頗為得意,“那還是要謝謝阿苒,不得不說他教得方法很實用。”
“阿苒?任時苒嗎?”葉隽池的嘴角再度繃起,“如果我沒記錯,比起我你似乎和任時苒關系更好一些,難道不應該優先考慮他嗎?”
李願側目,不免驚訝:“你這都知道?”
葉隽池不答反問:“那是什麼讓李小姐【移情别戀】到我身上,是終于發現我比任時苒帥的多?”
李願抿了抿嘴唇,細細道來:“論長相,你們是不同類型;論性格,他悶騷你明騷,但是...”李願為了找回場子,刻意說:“你是獨生子啊。”
葉隽池雙眼疑惑。
“要是和你結婚,你們家偌大的家産也不需要和其他兄弟姐妹平分就是我們的了,要是你不幸【英年早逝】,那就都是我和我弟弟的了。”
葉隽池靠邊踩下刹車,有些無語地說:“李願,原來你還想當吃絕戶?”
李願十分平靜地否認,“怎麼會,我頂多就是被叫【伏弟魔】。況且,你嚴格來說也不能算獨生子,你不是還有一個【拖油瓶妹妹】嗎?”
葉隽池眼神一下子變得幽暗,語氣微冷,“看來沒少打聽我。”
“彼此彼此。”李願絲毫不在意葉隽池突然冷下來的态度,“我那點事,葉少爺不也是打聽全了。”
葉隽池深深地看了李願一眼,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般輕喃:“心檸不算是妹妹。”
李願沒說話,算是默認他的話。
見葉隽池沒有繼續開車的打算,李願開口:“如果葉少爺沒有心情送我回去也沒事,前面不遠處就有地鐵,我可以自己回去。”
“既然答應了你哥好好送你回家,就不可能半路把你丢在路上。”葉隽池一掃臉上的冰冷,重新換回慵懶的神情,“萬一迷路了。”
李願嘴角微微抽搐,“那就有勞葉少爺了。”
車子重新啟動,兩人一路無言,直到把李願送到家門口後,葉隽池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李願,你猜我為什麼拒絕你爺爺把李柔介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