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剛剛去哪裡了?”
身後冷不防傳來葉隽池獨有的性感嗓音,讓李願随之一愣。
“你在這幹嘛?回你的位子上去。”李願想着剛才高澤安的話莫名有些失神。
“來找李小姐啊。”葉隽池的氣息溫熱,飄散在她的耳際,調笑着說:“生怕我一個沒看住,李小姐又不知被從哪裡冒出來的誰給勾走了。”
不知道是被葉隽池說中的心虛還是黑暗中兩人暧昧的距離,李願第一次竟然沒有敢回頭看葉隽池。
隻是努力維持平時說話的語調,“葉少爺才是,這種場合對你來說不就是置身花叢、遊刃有餘,想必應該有不少愛慕者都對你投來期盼的眼神。”
“沒錯。”
葉隽池毫不猶豫地承認反倒讓李願成功沉默。
“可是我都拒絕了。”葉隽池的聲音隐晦而不明,帶着點嘶啞,“畢竟我現在眼裡和心裡都隻有李小姐一人。”
葉隽池一貫的調調,慵慵懶懶、吊兒郎當,卻因着這副絕佳的皮囊讓别人想信又不敢信。
黑暗是隐藏一個人心事最好的保護色,她無法保證葉隽池口中的喜歡能維持多久。
如果說18歲的她面對葉隽池的拒絕尚且還能全身而退,那麼如今再來一次,她是不是還能從容不迫地接受他的【愛情轉移】呢。
李願用力抿了抿唇,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迎面而來的新人打斷。
趙清歡因為父親去世的早,是由任時苒的父親任嘉嚴挽着趙清歡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紅毯,最後在親手交到任時苒手上,并輕輕叮囑一句;【你小子,要好好疼愛清歡。】
李願有一瞬間的失神,她也是早早沒了父母,如果結婚又有誰能牽起她的手不舍地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上。
也許她那個感性的父親還會在她出嫁前偷偷抹眼淚。
但現在她想無論是和誰結婚,她的婚姻應該是充滿着利益,不會讓人有像此刻般動容才對。
“如果你非要我們家那老頭領你上台的話,我也勉強同意吧,不過最好是能換你的叔叔伯伯,感覺還順眼一點。”葉隽池突然牽住她的手,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經。
隻是這次還多了兩分嫌棄,是真心的嫌棄。
葉隽池這個人大概有魔法吧,為什麼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自卑與難過。又總能在第一時間給予她力量,撫平她突然冒出的酸澀。
她深吸一口氣,把情緒重新壓回心底。
“聽說趙老師身上這件主婚紗是vivienne westwood這個品牌專門為趙老師的婚禮量身定做的,是隻屬于趙老師獨一無二的婚紗。”李願凝視着台上悄悄在手心寫三個人字然後一口吞下的趙清歡,嘴角勾笑。
“vivienne westwood也不是什麼高定品牌。”葉隽池一臉疑惑,“你喜歡趙清歡身上這件婚紗?”
“并不是。”李願搖頭,帶着不易察覺的豔羨,“聽說這個牌子是他們緣分的見證。瞧着阿苒平時冷淡的樣子,其實對趙清歡的任何一點都極為上心,是我從未見過的上心。”
葉隽池的手不自覺用力,使得李願輕輕蹙眉。
“李願,你低頭看看現在是誰牽着你的手。”葉隽池低笑着,眉眼彎成好看的形狀,“所以此刻我不想聽到任何關于其他男人的話,特别是任時苒這個已婚男。”
和高澤安隐隐的試探和打壓不同,葉隽池的每一個舉動和每一句話都是直白又張狂。
“手還疼嗎?”葉隽池修長的手指輕揉剛才被他用力按疼的手腕。
“你說呢?”李願白了他一眼,“怎麼我難道是什麼皮糙肉厚的生物嗎?”
葉隽池認真地說:“那我剛才的心痛怎麼辦?”
“啊?”李願無語,“你心痛和用力按我的手有什麼關系?”
“誰叫李小姐在我面前老是誇任時苒這個已婚男呢,我也會吃醋啊。”葉隽池不正經地調侃,“而且你手疼我能給你揉揉,我心痛,你能給我吹吹嗎?”
李願有一瞬間覺得葉隽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還是腦子被驢踢了,怎麼會說出這種肉麻又幼稚的話來。
“好,接下來我們有請伴娘為新郎新娘遞上他們愛情的象征婚戒。”司儀朝着李願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現在可以上台了。
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李願迅速耍開葉隽池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向舞台。
“李願。”
她繼續往前走。
“沒忘記我中午說的話吧。”
李願背脊一涼,但不敢稍作停頓。
“你做好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