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點鐘,手機的鬧鐘準時響起。
李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葉隽池強行橫過來的胳膊極為不滿地按掉手機鬧鐘。
“吵死了!”
葉少爺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然後又躺下來,剛發現懷中的空空正欲伸手把李願重新摟進懷裡,卻被她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到地上。
“你怎麼會在我家?”李願機械冰冷的聲音響起。
她緩緩坐起來,低頭蹙眉按着太陽穴,似乎在努力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被子滑落時她才看到自己身上隻有一件吊帶。
瞬間,李願柔美的小臉變得僵冷。
“葉隽池,解釋一下,你做了什麼?”
李願聽似平靜的聲音,其實極力壓抑着内心的波濤。
葉隽池起身揉了揉頭發,撇起嘴,“能做什麼?收拾你吐了一地的殘局到半夜才躺下,我就算是有點花前月下的心思也折騰的沒了。”
他輕飄飄毫不在意地的語氣不禁讓李願有一絲羞愧。
畢竟對李願這種力求完美的人來說,向來都是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她從未想過讓别人看自己到醉酒的醜态,更别說是在葉隽池面前丢這個人。
李願垂眸低語:“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我一沒動手,二沒動嘴,隻是活動活動心眼,我想這應該不犯法吧。”葉隽池起身,故意揉了揉被李願踢中的腰部,悠淡地勾起嘴角,眼角觑向目光閃躲的李願,“算了,抱着李小姐睡了一晚也算是收到利息了。”
李願注意到葉隽池身上還穿着襯衫,隻是前胸後背和下擺皺的不成樣子。
“要不,我再賠你一件襯衫?”
“李願,我是差你兩件衣服不成?”他答得很快,語氣也微微上揚,甚至帶着一抹刻意的委屈:“我不僅被李小姐吐了一身,還辛苦照料李小姐到半夜,你不會隻想買兩件衣服打發我吧?”
葉隽池繞過床尾,坐在李願面前,一雙滿面春風的桃花眼深思地凝望着她,不懷好意道:“李小姐那麼聰明就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我想要什麼,你最清楚不過了。”
李願把頭扭向另一邊,一方面是不想和葉隽池對視,另一方面她正在努力屏除昨夜滞留在腦海裡,那一幕幕令她尴尬的場面。
是的,她慢慢想起來,昨晚都對葉隽池做了什麼。
甚至沒記錯的話,他胸前散落的扣子還是被她扯掉的。
不是,她昨晚怎麼會對葉隽池說這些不着四六的話。
【葉隽池,你過來,躲什麼呀,又不是沒有做過,裝什麼純情大男孩。】
【對嘛,這樣才對,我喜歡主動和誠實的男人。】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姐,放心,我也忘不了你!沒事,這點酒不算什麼,我還能再喝。我可不像你,小菜雞一個。】
【喜不喜歡你?有沒有想你?你這不是廢話,姐看起來這麼随便嗎,肯定是喜歡你的啊!】
【你這什麼表情,不就是親了你一下。】
【别走呀,我還沒有親夠!】
回過思緒,她扪心自問難道真的是内心的渴望壓抑久了?然後終于忍不住對葉隽池【獸性大發】了?
李願不敢回頭看葉隽池,隻能是瞪着米白色的壁櫥裝死。
“看來,李小姐都想起來了。”
葉隽池性感又暧昧的語調讓李願頭皮發麻。
“你可以離開的。”許久,李願幹巴巴地隻擠出這麼一句話。
“我倒是想啊,無奈李小姐抱我抱得那麼緊。”他低笑:“沒辦法,我可不像李小姐這般無情,像我這樣善良的人不會随便丢下别人不管不顧。”
話裡話外、明裡暗裡都是對李願當年不告而别的事情的指責。
“别說我不去次卧休息。”似乎是預判了李願接下來的話,葉隽池淡定地說:“李小姐家的次卧可是連床被子都沒鋪。”
李願小聲嘀咕:“一個人住還管什麼次卧。”
“當然,我又不是傻子,能抱着李小姐睡我幹嘛要委屈自己去睡什麼次卧。”葉隽池摸摸下巴,言辭懇切。
葉隽池的話讓李願本就宿醉的頭更加疼了,她拉開床頭櫃,扯出一沓家裡僅有的現金,不多,目測約幾千左右。相當豪邁地說:“算是辛苦費,葉少爺千萬别嫌少。”
葉隽池:......
“好了,我要去洗個澡,希望我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葉少爺已經拿錢走人了。”
葉隽池握住李願的雙肩,冷笑凝視那雙還有些迷離的杏眸,諷刺道:“你當我是男模還是男保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迫近李願,咬牙切齒道:“你也不出門打聽打聽,我這樣的市價怕是你後面加個0都不夠。”
感受到葉隽池手心的溫度,李願不緊不慢地說:“是不請自來的人。”
“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告訴我的。”葉隽池哼笑,“李願,你承認吧,你就是喜歡我,根本忘不掉我。”
“是,我承認。”她的聲調微揚,無法保持輕柔,因為他過于直白的眼神讓她不安,“如果這樣就能讓你開心的話。”
“隻是...”李願垂眼凝思後露出笑容,随即擡頭,“葉少爺一而再向我求證是不是忘不掉你,這樣強烈的執念下,某種程度來說,應該是你忘不掉我。”
葉隽池的眸中有一抹深思的星光,就這麼坦然地看着李願,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畢竟李小姐是第一個且唯一一個甩掉我的女人,這麼難得的體驗,我想我但凡不是失憶,這輩子怕是都忘不掉李小姐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