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将這洞弄大些嗎?”
第五律頭發上全是剛才帶出來的泥,他刨了刨頭發,一言不發拔出劍,朝洞砍下去。
施燃隻覺得眼睛一陣亂七八糟的銀光閃過,再去瞧洞口,洞口沒有一絲變化。
她無語看着第五律。
第五律又一陣亂砍,轉頭對施燃道:
“不行。”
施燃雙手合十,“你想想辦法,尊貴的第五少爺。今天要是找不到那個叫樊嶽的,你無上光明的武道生涯将會留下一朵揮之不去的烏雲。”
第五律靜默半晌,将劍遞給施燃。
“拿好劍,你讓開。”
施燃立即躲了十來米遠。
第五律提起拳頭,手上青筋暴起,指關節處有白色流光閃過,一拳砸向洞口邊緣。
“哐當”一聲,洞口裂開,冰裂的泥土碎石四處飛濺。
施燃連忙撿了幾根樹枝攢到一起,走向洞口,将劍遞給第五律。
又用火折子點燃樹枝,催着第五律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地洞。
地洞裡黑漆漆的,靜得吓人,隻能聽到水滴聲。
兩人在一點火光的照耀下摸索前進,施燃隐約聞到一股臭味兒,那味道是發酵的糞臭味和尿騷兒。
施燃捂住口鼻,更加确定這裡有人。
第五律拿出絲綢帕子,做了跟施燃一樣的動作。
“你得小心些……”施燃緊貼在第五律身後,生怕自己有什麼閃失。
這時一聲虎嘯震得地洞恍惚都動搖起來。
“這裡……怎麼會有老虎。”連第五律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面色凝重,被迫拖着施燃一起行動。兩人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在越來越靜,靜到詭異的地洞中顯得聒噪。
光滑的鵝卵石讓第五律打了滑,他一個扭身就穩了身形,然而施燃身手沒他那麼利索,被他帶着跌倒在地。
說這遲那時快,星點般的銀光迎面向兩人射來,施燃跌在地上,躲過一劫。
第五律幾個鹞子翻身,眼看在這波攻擊下就要毫發無損,然而鵝卵石實在太光滑了,且他又踩了上去,身子一偏,銀光就撞了肩膀。
施燃趕緊撿起地上的火把,照向第五律的肩膀,隻見一把銀鈎深入血肉,猩紅正從銀鈎邊緣溢出來。
她将第五律拉到一塊岩石邊,從懷裡摸出金瘡藥,就要上藥之時,一大塊陰影籠罩了兩人。
第五律面無波瀾,毫無多餘的動作,利劍倒持,就朝陰影處刺了過去。
“啊——”尖厲的嘶叫在窄長的地洞中激出重重疊疊的回聲。
施燃一個後撤,舉起火把,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火光的倒影在那人臉上晃蕩。
那是一張極為普通的男人的臉,下颌處鮮血淅瀝,哒哒滴在鵝卵石上。
那男人射向施燃,伸手就要抓她的脖子。
施燃狼狽低身回走,跌跌撞撞奔向第五律,好險摔了個吃狗屎。
堪堪穩住後,她将火把舉到第五律臉龐,垂首不語。心思回轉,也不知道受傷的第五律打得過這人嗎?
那男人渾厚的嗓音在洞中響起:
“你們為何來此?”不等兩人回答,那人接着說,“我不認識你們,想來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沒必要兩敗俱傷,你們請回吧。”
施燃朝第五律丢了一個眼色,才開口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隻是誤入此處,打擾了,我們立即離開。”說着,就要拉第五律走。
第五律打掉施燃的手,聲音冷冽。
“都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可能走。”
“這便是我的對手嗎?”
“我已經找你很久了。”
不是……高貴的第五少爺……你還受着傷呢,你還打,先不管那人說的真話假話,你先跟他裝個樣子啊!
施燃捂額。
“拿出你的武器來,跟我決鬥。”第五律站了起來。
那男人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他就知道這兩人……不安好心。
找人決鬥——這個借口,連三歲的小孩子都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