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是一臉憤怒，辱罵他的師傅如何如何僞君子，然後抱怨自己痛苦不堪的被壓迫生活？

可是自己做的劇本死也要演下去，白月光繼續補齊了下句，道：“傳聞符前輩如何光霁月明，可是……”

先前的徐無铮是一臉自豪，可就在聽到“可是”兩人，臉色頓黑，渾身上下無不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白月光咽了口唾沫，識相地把所有話咽了下去。

“哼，我師傅如何不用你們指摘了？”徐無铮冷冷地說道，“此處不是你們魔修該來的地方，難道當年四聖與魔界十二殿主定下的分界線已經形同虛設了？”

“當年第十二殿殿主沒有到場。”白月光道，言外之意，這分界線是那其他十一殿定的，關他們毛事。

緊接着靈光一閃，白月光透過徐無铮惱怒和憂慮的臉色，仿佛窺見了某件事實。

“你……”白月光想了想，忍不住繼續問道，“……不會是暗戀你師傅吧？”

徐無铮一頓，臉色一時紅白交替，最後口是心非地怒道：“你說什麼渾話。”

隻是用了“渾話”二字，也算是他最後一絲掙紮。

下意識給自己這段感情留了餘地。

他似乎是希望有人能知道他内心深處的求而不得，似乎是留了得償所願的心願。

白月光何其聰明，自然聽出了徐無铮心中的掙紮，心裡蹿上了一絲無奈和感同身受的悲哀。

雖然對徐無铮仍有敵意，可态度卻是溫和了些，反而以一個長輩的姿态，寬慰道：“這有什麼，隻要兩情相悅，那又如何？在我們魔界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那是你們魔界。”徐無铮反駁道，可聲音弱了不少，隻是下意識反駁這人的話。

白月光諷刺道：“仙道又如何？一堆僞君子，什麼成仙，什麼斷情絕愛，泯滅人性，若是登仙成了這副模樣，不如不修。”

徐無铮終于安靜了下來，突然問道：“那你為什麼笑？”

白月光此時并沒有笑，這句話在旁人眼裡簡直是無頭無腦的問話。

可白月光卻聽懂了，對方在問她，大石落下，就快要身死道消了，為何要笑？

徐無铮問完，沒有再管她，而是自顧自地走在前頭。

黑暗吞噬了他們的身影，四周一片死寂。

就在徐無铮以為她不會回答時，白月光突然開口了：“我以為愛我，疼我，養我，護我的那人……那百餘年的情分，卻隻是為了讓我來這裡送死。”

徐無铮心神一怔，沉默着低下了頭。

白月光臉上撕扯着一個虛僞的笑容：“我覺得自己這百年過得何其可笑？死前不該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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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亂石之下。

符音持劍劈開了一處天地。

那是她最後一眼看見的洞穴，依舊是一片漆黑。

符音尋了好幾張符篆。

符篆首尾相連，排成一條火龍，刹那間照亮了山洞的一切。

山洞極為寬敞。

山壁處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規規整整地排列在一切。可比劃之間卻勾勒出一個極為模糊的圖案，仿佛是一個鳳凰，泥槃重生。

山洞的在中間，擺着一隻水晶棺材。

符音走近，心跳得很快。

目光落在那一塵不染的水晶棺上，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吾之法，奪天命，奪地藏，不論因果，是為長生之法。

系統：【警告，請宿主不要提前知曉劇情！】

符音不置與否，直接将棺材闆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