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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旅行者來自另一個世界時,鐘離并不驚訝,因為旅行者并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位旅者。
……
早在魔神戰争之前,尚稱為摩拉克斯的鐘離就遇見了一位異世界的來客。
異世界的來客到來時,其實沒有人發現異常,摩拉克斯也沒有。
隻是當那位身上有着星辰之力的來客使用力量的時候,摩拉克斯隐隐察覺到有一股力量與自己的岩神之力共鳴。為防有變故擾亂此地安甯,出于安全起見(絕對不是好奇),他前去查看情況。
于是,在滿天星河下,他見到了那位異世界的來客。
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魔怪中間,有位面容姣好的少女,她有着如山澗瀑布般銀白的頭發,一雙尖尖的狐狸耳朵,耳尖有簇紅色的毛。
她很警惕,摩拉克斯出現的瞬間就被她察覺到了。
“你是此地的神明?”
少女有着一雙湛藍色的眸子,看過來的時候,狐狸眼的微稍弧度勾人的恰到好處。
她笑了起來,聲音清冷,話語間帶了點調皮:“不用緊張,我隻是個過路旅者罷了。”
旅者——那時的摩拉克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周遊世界,尋訪盛景。見證光榮與曆史,見證毀滅和希望……旅者,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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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旅行者手掌的星辰時,鐘離其實多看了兩眼。無他,還是因為曾經見到過類似的星辰,想起了故人,有點懷念。
……
少女的名字是祀。
祀很熱情,她似乎很樂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故事,在告知摩拉克斯她的身份之後,她便以缺一位“本地導遊”為由,賴上了他。
摩拉克斯并不在乎她是否跟着自己,他那時在思考别的事情。
各大魔神蠢蠢欲動,一場大戰在醞釀。為了這片土地,摩拉克斯是否加入這場混戰呢?
“你是魔神?”
祀對于神的興趣不是很大,她關注的點很奇怪,“為什麼是魔神?你不是從石頭裡出來的嗎,那應該叫岩神才對吧?”
“稱呼而已,是什麼并不重要。”摩拉克斯這樣回答她。
“我不這樣認為哦。一種稱呼就代表一種身份,一種職責。”
祀向他伸出手,那隻手掌托着星辰的光芒,“身為祀,我就該陪伴親人,拜訪友人;身為旅者,我就該到處旅行;身為星主,我就該守護星辰。”
“所以……你到底是魔神,還是岩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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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主是什麼身份?
嗯……其實是某狐狸中二發作的産物啊!不要當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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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籌備送仙典義的時候,鐘離讓旅行者對着琉璃百合唱歌。其實他看出來那不是真的琉璃百合,不會因為歌聲綻放。他隻是想再聽聽來自異世的歌聲。
……
摩拉克斯覺得,這位旅者不應該隻是旅者,還應該是歌者才對——她實在是太喜歡唱歌了。
那是些從未流傳在提瓦特大陸的曲調,有些會帶着歌詞,有些隻是“啦啦啦”的音調。
祀走過一片地方,遇到不同的人,就會唱不同的歌。
她似乎一直都是這種放松的狀态,魔神戰争徹底拉開帷幕之時,她也不曾丢掉這份輕松。
無邊殺伐蔓延提瓦特大陸,不抗争隻躲避的魔神不會有好下場,軟弱也不能守護自己的子民。
出征前,祀問他:“你決定好了嗎?”
摩拉克斯并未沉思,這個問題本身已經在他心裡過了千百遍,回答自然也是毫不猶豫:“此時群魔諸神并起,我雖無意逐鹿,卻知蒼生苦楚。”
這個回答不知為何取悅了祀,她笑的眉眼彎彎,拍着手道:“好!你既然做了決定,那麼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
祀的實力很強,摩拉克斯能感覺到。不過他們相處久了,摩拉克斯也知道祀不能肆無忌憚地在這片大陸上使用自己的力量——似乎是旅者默認的規則,不能改變原世界的曆史進程。
嗯……影響還是可以的。
祀以星辰之力與摩拉克斯的岩之力共鳴,大大提高了摩拉克斯這邊軍隊的戰鬥力,使得他們在戰場勢如破竹無可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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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有些橫沖直撞的旅行者不同,魔神戰争時期,祀大部分時間都是穩坐後方的,隻偶爾會到前方救人。
……
摩拉克斯曾在一位魔神手下解救了一族夜叉。夜叉被魔神拿捏住弱點任他驅策,做出許多違背本心的殺戮。
被解救出來後,夜叉一族決意入他麾下,其中以忠心聞名的金翅大鵬更是日日跟随,自然不可避免地遇見了把摩拉克斯當導遊的祀。
祀似乎對小金鵬的原型很感興趣,而且少年模樣的小金鵬看起來很好欺負,隐秘地戳中了祀的萌點。
于是,某狐狸見到小金鵬就要逗他兩下,直到少年求助摩拉克斯才肯罷休。
所以,祀和小金鵬的關系很好,她也更加不能忍受小金鵬在戰場上不顧自身安危的行為。
那是摩拉克斯第一次見到祀發怒。
與漩渦之魔神的較量接近尾聲,己方幾乎是立于不敗之地,可那魔神狡猾異常,留的後招數不勝數,衆人稍有不查,就差點被它鑽了空子。
為什麼是差點?因為某位金翅大鵬見那魔神反擊,提着自己的斷槍就上去了,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然後祀就出手了。
一隻巨大的狐狸虛影出現在戰場上,九條毛茸茸的尾巴靈活如同觸手,纏住漩渦之魔神的軀體,将其抛向空中,又拉下來重重地砸落在地。
作為岩神的摩拉克斯都能感受到,大地也被這一砸,砸的發出幾聲哀鳴。
摩拉克斯擲出巨大的岩槍,将那魔神封入海底。
回過頭就看見變回人形的祀,懷裡抱着重傷但還沒有昏迷的小金鵬,來到他的身後。
向來帶着笑意的狐狸眼此刻暗沉沉的,即使是從石頭裡出來有着石頭心的摩拉克斯也能察覺到,祀很生氣。
少年不習慣被人這樣抱着,試圖掙紮了兩下,但收效甚微,還被嘲諷了,“就這點力氣,連我懷裡都出不去,還想去送死?送死都嫌你弱。”
小金鵬還在掙紮,“我,我不弱。我隻是……”
祀毫不留情地鎮壓他的反抗,手中星辰閃爍,拂過他身上的傷口,為他治療,“是,你不弱,但你有帝君厲害?他都還沒出手呢你着什麼急?”
“……”
火藥味太重,莫名被波及的摩拉克斯也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