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沒到飯點,萬民堂裡面隻有寥寥幾人,不出意外的,祀沒有見到香菱。香菱喜歡外出尋找食材和靈感,風風火火的樣子,倒是和她火系的神之眼很搭。
祀拜托卯師傅将她要暫别的消息傳達給香菱,就和鐘離離開了萬民堂,去了不蔔廬。
不蔔廬的門口支了張桌案,白術坐在桌案後面,長生沒有盤在他脖子上,白白的蛇身盤成蚊香狀,窩在桌案上專門擺放的一處軟窩裡——可能是怕吓到一些怕蛇的小朋友,長生的身上還搭了一床薄薄的被子。
白術今日在門口看義診,他正與病患說着什麼,祀也不好上去打擾,走到他身側,看着他交代完注意事項,一個病患走了,下一個就又上來。在接病患的間隙,他才輕輕咳了兩聲。
祀走過去,戳了戳正呼呼大睡的長生,長生不耐煩地甩甩腦袋,“誰啊,打擾我睡覺……祀,是你?”
長生從小窩裡鑽出來,順着祀伸過來的手盤上去,“你來的不巧,白術今天做義診,一時半刻結束不了。”
祀望了一眼長長的看診隊伍,多是些衣着簡樸的老人小孩,“無妨,我今日是來道别的,過不了幾日,我就要出發去稻妻了。”
“你還沒在璃月待很久啊,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嗯,稻妻還在鎖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去稻妻的機會難得,可不能錯過。”
“好吧,”長生吐了吐信子,“那你一會兒還有事情嗎?不如留在這裡等他忙完。”
“不了,我要去給其他好友說一聲。”
“你這一走,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不久,也就半年左右。”
“這還不久啊?”
祀沉吟片刻,下意識看了一眼鐘離。
……對于等了近千年的鐘離來說,半年時間是不久。
隻是,對于普通人來講,每一天都彌足珍貴。
白術一直忙着看義診,實在抽不出空來和祀閑聊,祀就和長生說了會話,離開了不蔔廬。長生盤回小窩裡,白術百忙之中望了一眼她離去的背影,神情有一瞬的落寞。
玉京台上,萍姥姥倒是不忙,她慢吞吞地澆着幾朵琉璃百合,感受到身後的動靜,她轉過身,目光掃過并肩而來的祀和鐘離,笑了,“鐘離先生,祀,你們怎麼來啦?”
“我打算去稻妻了,來道個别。”
“這麼快啊?”萍姥姥停下澆水的手,把水壺慢慢地放下,她動作很慢,像是在憑着這些時間回憶什麼。
“這次我不會離開提瓦特,要是璃月有什麼節日,我還是會回來湊個熱鬧的。”
“也好,也好……”萍姥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祀和鐘離面前,她執起祀垂在身側的手,蒼老的皮膚和年輕的白皙形成鮮明對比。
萍姥姥說道:“你一定要記得多回來看看我們啊。你看,凡人的一生如此短暫,我明明才入世不久,就已經到了老年了。”
沉默片刻,祀将兩人合握的手翻過來,輕輕地拍了拍萍姥姥的手背,道:“……我會的。”
魈倒是很好找,剛到荻花洲地界,魈就出現在祀和鐘離面前,因為鐘離在場,魈顯得畢恭畢敬。
“帝……鐘離先生,有什麼吩咐。”
而拘束的魈貓貓,會被壞狐狸調戲的。
祀伸出了魔爪。
魈試圖風輪兩立。
魈風輪兩立失敗。
祀隻用一句話就控住了他,“魈,我要去稻妻了。”
魈倏然擡頭,睜大了眼睛,又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對勁,又低下去,“……知道了。”
落寞得像被雨淋濕的小狗狗。
祀揉了揉他的頭發,安慰道:“我還在提瓦特,會回來看你的。”
魈終于不再惜字如金,“去往稻妻的路途遙遠且艱險,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喝酒了。”
酒鬼決定隻聽一半,“我會少喝點的。”
離開荻花洲,祀轉悠了半天也沒找着重雲,就決定回去後讓行秋幫忙轉達。中途她又去了次孤雲閣,得知南十字船隊再需要小半個月就可以出發了。
“如此着急,可是想去見見巴爾?”從孤雲閣回去的路上,鐘離問道。
他們所說的巴爾,其實算起來,應該是巴爾澤布,即現任雷神,也是雷電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