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南十字船隊,祀看到在人群中很是顯眼的楓原萬葉——倒不是說他穿的衣服花裡胡哨,隻是那份氣質,如一片飄搖零落的楓葉,和這些生死之間風裡來雨裡去的水手比起來,如同秋日到來的松樹林中,唯一變紅的楓樹一樣醒目。
楓原萬葉在和一位船員說着說着什麼,祀遙遙朝他招了招手,楓原萬葉看到她,臉上露出一抹淺笑,也揮了揮手回應,随後對那船員指了指她。
祀走過去,那船員也快步走了過來,悶聲悶氣道:“你就是旅者小姐吧?不蔔廬的白術大夫托我給你帶個東西。”
說着,船員從自己腰間放東西的布包裡取出來一個鼓鼓囊囊的香囊,“哝,就是這個。白術大夫讓我把它交給你,還有一句,額……‘朋友,一路平安’。”
“多謝。”祀接過香囊,聞到一股淡淡的藥材味,多是些驅蟲和安神的藥物,适合放在枕邊,或者挂在床頭。
白術知道祀很有能力,她自身也會治療,于是白術選擇在生活細節處照拂一二。
祀笑了一下,輕聲道:“白大夫醫者仁心。”
船員傳完話就繼續忙去了,楓原萬葉走過來,瞧她看着香囊笑得開心,問道:“你和這位白術大夫,似乎是熟人?”
“嗯,是朋友。”
脖子上一直安靜盤着休息的貓貓龍突然伸爪子想撥拉香囊,祀讓它玩了兩下,才把香囊收起來,“看你們采購的藥材,大多都是傷藥?”
楓原萬葉颔首,“船員們的身體素質都很好,可海上環境變幻莫測,受傷在所難免,需要備用更多的傷藥,以便不時之需。”
“說的也是。”
“剛才就想問了,祀,你脖子上的這是?”
“朋友送的貓貓龍,可愛吧?它還是個傳話筒呢。”
“傳話筒……?”
祀和楓原萬葉有來有回地聊着天,一起走上船,楓原萬葉帶她來到給她準備的房間。
“南十字船隊雖然比不上遊輪,但是一間獨立房間還是有的,隔壁就是熒和派蒙,你們也可以互相交流。”
房間不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床榻桌椅和簡單擺設,甚至還有個梳妝鏡。
觀察房間的時候,祀随口問了一句,“那你和北鬥都住在哪裡?”
楓原萬葉卻可疑地沉默片刻,才說道:“北鬥大姐頭住在離船頭最近的那個房間,我就住在你另一邊……我也是被大姐頭邀請上船的,所以我們住得不遠。”
“那挺好,打麻将不會三缺一了。”
“打麻将?”
祀将白術給的香囊放在枕邊,“一種消遣娛樂的遊戲,之後有時間教你們玩。”
“好。”
等所有人都到齊,熒和派蒙也在隔壁住下,南十字船隊啟航了。
船隊行駛在璃月海面的時候,還是比較風平浪靜的。然而,當船隊快要接近稻妻時,遠遠地就能看見海面上電閃雷鳴。
進入稻妻地界前,北鬥下令全船戒備,所有船員都嚴陣以待。
祀悄悄用靈力護住船體,發現沒有刺痛感,就放心大膽地保護所有人。
待到成功穿越雷暴,北鬥讓人清點船上東西時,發現不僅人員無傷,連繩子都沒斷一根。
南十字船隊停靠在離島的港口,熒和派蒙下船,楓原萬葉表示自己在稻妻還在被通緝,祀也選擇留在船上。
在祀的眼中,無數交錯的因果紅線糾纏生長,要将熒包裹。她關了靈視,笑着道:“可以預感到此行很麻煩,我就不一起去了。”
派蒙吐槽:“喂,難道你是那種遇到麻煩就跑路的人嗎?”
祀思索片刻,笑眯眯地道:“一起去也不是不可以,那這路費……?”
派蒙連忙打斷,對祀掏她小金庫的行為心有餘悸,“不了不了,你還是自己逛吧!我不要和你這狐狸一起了。”
隻是派蒙不知道,之後她還會遇到一隻狐狸,逗起人來,比祀還要厲害百倍。
熒和派蒙下船後,被蹲點在港口的托馬拐走了,祀回到甲闆上,見楓原萬葉望向不遠處的街市,眼中似有怅然。
“飄搖風雨,獨木行舟,萬葉,你還是很懷念故鄉的吧?”
楓原萬葉一早就發現祀過來了,隻是他沒料到祀會突然這樣說,微微一哂,“沒想到,大姐頭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她還說,萬葉很關注我,”祀很有逸緻地開玩笑,“萬葉是不是想知道我的故事?一杯酒換一個。”
楓原萬葉搖了搖頭,“很遺憾,大姐頭不允許我喝酒。”
“哎呀,那可太可惜了。”
祀手中變出一個小巧的銀酒壺,在手中轉啊轉,她察覺到北鬥的氣息在接近,故意說:“不如這樣,我們偷偷喝,不讓北鬥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