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野時音最近睡得很不好。
她不常做夢,但最近總會在夢裡跌入一片深沉的湖。
湖水清涼,泛着淡淡的藍色,而昂頭望去隻能看到虛無缥缈的澄藍天空,想要伸手去抓,但什麼也抓不到。
那種看得到但摸不到抓不着的感覺實在太讓人難受,以至于她這幾天總覺得頭昏腦漲,連馬尾辮都不太想紮,今天更是随便紮了個低馬尾。
見到的人都說她這樣子看起來乖巧溫順多了,空野時音笑了笑,隻是溫順地發動了術式,給他們臉上來了幾筆靈魂繪畫。
等候在高專轎車行進的出入口,一想到今天要去做的任務,她就更感覺沮喪。
任務的地點不是很遠,就在神奈川橫濱,那兒臨近海邊,總能看到波光潋滟的美麗海灘,如果靠近臨海公園,還會經常見到音樂學院的學生們在那兒練琴。
空野時音對那兒自然是熟悉的,畢竟那是她老家,但要說她想不想去那邊,她會直接了當說不想。
去神奈川做任務就已經足夠倒黴了,任務搭檔還是五條悟,這簡直是倒黴二連發,她甚至懷疑是夜蛾正道在針對她。
不過……
五條悟昨天才去了一個任務,今天大概率趕不上回來,如果輔助監督來接人時他還沒到,她就可以順理成章拉下他直接跑路了。
想想這位前輩的遲到史,她認為可行性有十分!
結果等了這麼久,五條悟沒出現,連輔助監督也姗姗來遲,你們怎麼回事???
剛發了郵件跟灰原和七海抱怨,五條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時音,你人呢?不是說今天一起做任務嗎?】
“我才想問悟前輩你人在哪裡呢?!”
【學校正門啊。】
“我們不是應該去行車通道出入口等嗎?”
【啊……因為我打算坐公交車去神奈川,就讓輔助監督不要過來了,我沒告訴你嗎?】
“呵呵呵,你說呢?”
挂了電話後往學校正門走去(那邊比較近公交車站),一大早就被氣得血壓上升的空野時音努力深呼吸幾下,差點就想不去任務算了。
可任務就是任務,不管是為了任務的報酬,還是為了為詛咒而愁苦的人們,他們咒術師都不是可以随便推卸任務的。
會開始直呼五條悟的名字,是在剛入學沒多久。
她一開始還是好好地稱呼他為五條前輩,對于沒見過多少次的人以姓氏稱呼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五條悟其人不止沒禮貌還距離感,從她跟在師父身後跑時就過分自來熟地直呼她昵稱。
一次實戰演練中她被打得落花流水,身上青一塊黑一塊的看着慘不忍睹,五條悟和夏油傑還一臉無辜說因為她太厲害了忍不住認真起來,我們找硝子給你看看吧。
她當時又疼又累,開始滿地打滾無理取鬧要求他們不準叫她昵稱要稱呼姓氏,否則以後她也不會再稱呼他們姓氏了!
結果是,他們一點也不介意。
還當場揪着她小辮子,讓她直呼他們名字才善罷甘休。
這都什麼人啊,小學生嗎!!!!
好像就從那時候開始,五條悟更加喜歡捉弄她了。
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不是在鬧騰就是被他們鬧得火冒三丈,安靜呆在一起反而是比較少的,他們之間最長的沉默就是上次在休息室提到夏油傑死亡問題時。
和,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