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眼看可以把光屏關了，沒鬼強迫你看。”孟婆說。

崔謹看着來人：“秦媪，今日怎得半日清閑，可是專程回來看我？”

“嗯，專程回來看崔大人您的笑話。”孟婆走到崔謹對面坐下。

她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聽着對面的崔謹開口：“哪有什麼笑話，段辭柯選擇楚星烨，這個結果不應該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酒杯放下，孟婆擡着眼：“那你的作用是什麼，專程來孟婆莊騙酒喝？”

崔謹悶掉自己杯裡的酒，感慨道：“這孟婆莊的酒确實上等，不怪謝必安經常喝酒誤事。”

孟婆手一揮，酒壺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可以說重點了嗎，判官大人。”

“秦媪上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孟婆眼神如細刃般看着崔謹：“崔大人，不如我把你現在這模樣存在輪回鏡裡，以後公布身份了，讓十殿的閻王鬼差都看看——”

“行了行了！”崔謹舉手投降，“秦媪，看你就沒談過戀愛。”

崔謹看向光屏裡正在簽訂契約的段辭柯：“一段關系僵持不下的時候，隻有通過第三人制造危機感，才能出現轉機。”

說完片刻，孟婆清脆揶揄的聲音傳入他耳朵：“看不出來我們崔大人還是個情場高手，實在失敬。”

“……”

他說是在話本裡學的，信嗎？

“搞笑吧？！”光屏的其中一個模塊，傳來唐茵的聲音。

*

唐茵是路過東廣場光屏時，知道段辭柯簽了雲樂坊的合同。

她不敢相信地盯着光屏：“段辭柯是劣迹藝人！雲樂坊瘋了嗎要簽他？”光屏裡的聲音與現場的人聲形成二重奏，周圍鬼魂紛紛看過來。

徐恒之拉了拉唐茵：“阿茵，大家看着呢，謹言慎行。”

“慎行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唐茵瞪着徐恒之，“徐恒之！你再說什麼沒有證據的官方話，我們就分手！”

官方話到嘴邊的徐恒之又咽了下去。

他思量着新的話術：“阿茵，雲樂坊不是娛樂圈，娛樂圈那套規則用在這不合适。既然簽了段先生，說明段先生沒有觸犯地府規則，是個……幹淨鬼。”

廣場上好些個鬼魂點頭。

[說的對啊，地府有地府的規則，如果段先生真的十惡不赦，早就被拖去十八層地獄了。]

[雲樂坊實力說話，誰表演的好看就看誰，不服可以自己去報名嘛。]

[人間的劣迹藝人到底是什麼？怎麼算劣迹啊……我怎麼記不得人間規則了？哪個好心鬼解釋一下？]

[唐茵跟徐恒之怎麼在一起的？這兩人簡直就是火星撞水星，大寫的不合。]

光屏之中，段辭柯的名字出現在下一輪演員投票上。

唐茵看着心急：“不行，我得去找修衍哥哥，讓修衍哥哥也簽雲樂坊！”

不用唐茵找，盛修衍自己就聽見了消息。

他接了一個舞台劇話本懸賞，正跟安影笙二改台詞，室内的光屏就響起唐茵的聲音。

盛修衍猛地擡頭

雲樂坊投票已結束，光屏畫面在舞台中央一掃而過。他看見舞台中央的懸浮字寫着下一場表演者：段辭柯。

*

雲樂坊，段辭柯跟楚星烨在候場區。

段辭柯正在思考表演的節目，聽見楚星烨說：“看吧辭柯哥，雲樂坊的看客都很期待你的表演。”

他思緒頓了一下，回道：“我是戀綜嘉賓，第一場自帶流量。”

“辭柯哥，這算是你的第三場。”楚星烨提醒着。

段辭柯說：“前兩場是合同工，現在轉了在編，多少有點新鮮感。”

說話間，他餘光瞥着楚星烨手上的應援棒。應援棒換了一根，依舊是雪青色，但形狀變成了彈簧連着愛心。

還是兩個巴掌那麼大的雙心。

“你原來那根應援棒呢？”段辭柯問。

“這根就是原來的。”楚星烨說。

“……”段辭柯額角抽動：“楚星烨，棍子和奇形怪狀我還是分得清。”

“辭柯哥，這怎麼能叫奇形怪狀呢，它是心啊。”楚星烨晃着應援棒，愛心在空中左右擺動，“這是原來那根，隻不過公孫小姐給我升級了一下版本，公孫小姐說，這是員工家屬福利。”

段辭柯被“員工家屬”四個字劈了一下。

上一會看見這個學名還是在某直播公司的合同上：【員工家屬不得共享公司體檢項目】

段辭柯揉着眉心說：“楚星烨，你好像忘了自己也簽了合同。你是員工，不能叫家屬。”

楚星烨嘴角揚起：“公孫小姐用辭柯哥的名義為我升級的，自然算得上家屬。”

段辭柯正準備就“員工家屬”的定義展開進一步讨論，門外，公孫婉又搖着骨扇出現：“段公子，到你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