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的隻剩聲音了，給他留點。]

[雖然聲音好聽，但是跟《白鴿》音色一點也不像！]

[自己錘自己？]

新一波節奏剛起，被一聲“好久不見”打斷。

段辭柯眼神落在正前方，怅然笑道：“兩年零三個月？我沒記錯是這麼久。”

彈幕刷着“别賣慘”、“誰跟你走情懷”……

段辭柯看不見彈幕，隔壁房，沈鶴撿了幾句念。

聽着耳麥裡的彈幕，他回答道：“我還沒慘到要賣的地步，至于走情懷……你們都是我以前的粉絲？”

彈幕又刷起“誰是你粉絲”、“你配嗎”……

段辭柯挑眉：“既然不是粉絲，哪來的情懷。”

彈幕：？？？

彈幕被怼懵了，滿屏的問号飄了好幾頁。

沒有新節奏，段辭柯切入正題：“今天是問答直播，有什麼想問的你們可以在彈幕發，近期的兩年前的都可以，我随機選。”

[呸！誰有問題要問你！]

[怎麼，想好狡辯的措辭了？]

[劣迹藝人滾粗！]

…

彈幕又開始刷屏。

沒有問題，段辭柯也不說話，直播間安靜了三分鐘。

直到一條炫彩彈幕突兀飄過：你真的假唱了嗎？

隔壁房間的沈鶴看見這條彈幕如釋重負，再晚一點，他的後背就要被楚星烨戳穿了！

他趕緊把彈幕内容傳給段辭柯。

段辭柯回答“沒有”。

海甯市一小區，女生坐在電腦前，懷裡抱着卡皮巴拉玩偶，因為抱得太緊，胖胖的卡皮巴拉有了腰。

喇叭裡傳來“沒有”，又響起一段旋律。

一段《白鴿》的旋律。

除了《白鴿》，還有程天王的《在現在》。

眼淚落在卡皮巴拉腦袋上。

女生喃喃自語：“好巧啊，兩首歌我都投票了……”

在五顔六色的謾罵和質疑彈幕中，她選了最亮的炫彩字體，敲出：等你回來。

段辭柯聽見耳麥裡的轉述，瞳孔散了散，放在衣兜裡的手指微微蜷縮。

他很認真地回了句：“謝謝。”

有了第一個問題，後面的問題也有了勇氣。

[你會複出嗎？]

“會。”

[你簽約了星途？]

“目前沒簽。”

[兩年前為什麼要退圈，心虛嗎？]

“兩年前的我嘗試過很多條死路，試累了。”

彈幕因為這個問題開始猛攻，兩年前的熱搜被一條一條扒出來，網友在直播間升堂，把問答變成了審問。

從父母的事到金主再到盛修衍。

[你狂躁症治好了嗎？别犯病又去打架！其他人可沒修衍哥哥那麼好說話！]

段辭柯聽着彈幕問題笑了笑。

彈幕刷起“你笑什麼”、“犯病啊”、“好可怕”。

段辭柯說：“我記得兩年前我發過心理咨詢的診療結果，隻有輕度焦慮，并沒有狂躁。過兩天我會重新做一次心理診斷，診斷結果發微博。”他換了個姿勢坐直，“至于打架……遇見不要臉的小偷，被憤怒沖昏頭腦動了手，是我當年處理不當。”

彈幕又飄過滿屏問号。

[我嘈，你要點臉好不好！]

[暗戳戳說修衍哥哥偷你東西？你有什麼值得偷的？]

[根據《民法》，诽謗者需要賠償被诽謗者精神損失！賠錢！給修衍哥哥道歉！]

[果然，兩年過去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些彈幕沈鶴沒有念出去，但段辭柯也猜了個大概。

“是不是想問小偷偷了什麼東西？”段辭柯敲着扶手，敲出節拍，說道：“聽好了。”

旋律響起。

三分鐘後，彈幕又空屏了。

*

虎貓另一間直播房，盛修衍正在念着商品賣點，念到一半，江卓急急打了暫停。

出了直播間，盛修衍問：“怎麼了？”

江卓遞過去手機。

手機裡，段辭柯唱着《未來》。

休息間開了暖氣，盛修衍卻感覺渾身冰涼。

江卓送過一杯熱水，砰一聲，被盛修衍摔翻在地。

“這個直播間是怎麼回事！段辭柯為什麼會直播！”他憤憤吼着，“他肯定是故意的！知道我在直播，故意要找我——”

直播間的休息室不隔音，江卓猛地捂住盛修衍：“發瘋能不能分場合！當自己還在星途嗎！”

盛修衍嗚嗚兩聲。

江卓放開，他又馬上開口。

剛說兩個字，對上江卓眼神，音調降下來。

盛修衍：“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