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寫憶眯着眼睛,注視着前面已經開始發言的愛德華∶“不知道。”
他努力回憶這個名字,頭又開始隐隐作痛∶“國外叫這個名字的太多了。”
“沒事。”陸兆禮攬過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既然他和薛仁理混在一起,那把他也一起做掉就是了。”
這話說的輕巧,江寫憶輕笑一聲,并未接茬。他換了個姿勢靠到陸兆禮的懷裡,繼續閉目養神,仿佛這些事都與他無關。
隻是陸兆禮注意到,那位愛德華先生下台時似乎沖這邊笑了一下。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個人和江寫憶,的确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系。
冗長的緻辭終于結束,晚宴也到走到了最後的流程。
慈善晚宴的拍賣規則與普通的拍賣會類似,隻是這裡拍賣的商品由原主人以做慈善的名義免費贈送。晚宴結束後,本場拍賣會籌到的錢将會以原主人的名義捐給貧困地區。
“他們正常情況下會拿出來點兒小玩意拍賣。”陸兆禮低聲為江寫憶解釋道∶“薛仁理在拍賣物品上動了什麼手腳,我們一會就知道了。你先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有的話也可以拍下來留個紀念。”
江寫憶連眼睛都沒睜就沖着陸兆禮微微點頭,也不知道是聽了還是沒聽。
“第一件物品,是著名畫家L先生的最新畫作,它……”
前面幾件拍賣品,大都是些所謂的“大師真迹”,以及一些贊助商提供的珠寶首飾之類的奢侈品,他對這些沒什麼興趣。
與薛家關系不好的人幾乎都按兵不動,拍下商品的基本都是那些想要讨好薛仁理的小商人。
當然也有一些真的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全心全意想要買東西做慈善的局外人。
其中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卻是與薛家關系不明的祝家。
祝老闆對于這些書畫珠寶意外得積極,三番五次的參與了競價。隻是每次都在剛開始的時候舉幾次牌。幾輪之後,祝老闆就自己放棄了。
與此相反的是,祝悅昇面無表情的坐在座位上,并沒有沒參與競價。她身旁的座位不知為何空空如也,方才與她調笑的小男生也不知所蹤。她右手夾着一隻點燃的香煙,明豔的五官被缭繞的煙霧襯得居然顯出幾分寂寥來。
好像在等待什麼。
“這一件拍賣品是著名音樂人Rose的手稿。”台上,拍賣師正滔滔不絕地介紹道∶“這份手稿是Rose的收官之作,他生前曾親口說這份作品是為一個重要的人而創作。隻是很遺憾在它問世前,Rose不幸去世……”
台下一陣騷動,Rose可以說是近十五年内樂壇的一顆紫薇星,由他創作出的音樂,早晚會火遍大江南北。有些極端人士甚至拿這一點攻擊他,說他私底下養小鬼。
不然怎麼可能有人創作出的每一首歌都有這樣的實力與運氣呢?
隻是Rose本人異常的神秘,他從未将自己的私人信息曝光于衆。所以大衆隻知道他是一個才華橫溢的男性。
畢竟他寫的歌都是他自己唱的。
Rose如此行事,自然招緻了許多動機不明的人試圖捕獲他的私人信息。隻是全部失敗了而已。
有的人因此懷疑他家庭背景不一般,這樣才能解釋他對自己私人信息的嚴格把控。有的人甚至對此展開了陰謀論∶Rose是尚在測試階段的人工智能,等到測試結束,像他這樣的人工智能就會被大批量推行,擠占真人創作者生存的空間。
這種說法一段時間内還頗有市場,甚至還組織起了規模不小的抵制運動。
這當然是無稽之談,Rose開始活躍的那會人工智能技術極不成熟,連生成連貫的樂曲都做不到,更不用說做到像Rose這樣行業頂尖的地步了。
這樣神秘的一個人,哪怕去世了,潛藏的商業價值依然巨大。
天才音樂人最後遺作這樣的噱頭,哪怕這所謂的遺作水平不怎麼樣,但光是利用粉絲對他的懷念,都能狠狠地賺上一筆了。
除此之外,這種手稿說不定會透漏其他的信息∶他去世時年齡幾何?家庭條件如何?資産情況如何?感情生活如何?
操作得當的話,哪怕隻有一點模棱兩可的消息漏出去,都能創造遠比消息本身更值錢的價值。
這樣的東西,如何不讓這群利益至上的生意人心動呢?
當然,江寫憶對此一概不知,但他敏銳的感受到了現場氣氛的變化∶“這位Rose先生很出名麼?”
“當然。”陸兆禮差點一頭栽倒∶“你平時都不聽音樂的麼?”
“後面不怎麼聽音樂了……之前的事,我忘了。”
“唉。”陸兆禮歎了口氣,随即又覺得他這話有點窩心∶“沒事不要總是工作,要勞逸結合。等回去我找點他的歌放給你聽,你就能明白他為什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