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翻死者的口袋,裡面飛出了一張紙條,無羁拿起來一看,同樣的字迹,工工整整的寫着:
“第二個時辰。”
他空想了片刻後,舉起左手點着靈紋魂喚。
“泠頤,聽好,你問問那二位,那塊布闆上有沒有留言?”
過了片刻,他的腦海裡響起了阿桃的聲音“你怎麼知道的?”
無羁沒有回答,直接斷了魂喚,他擡頭看向關知許道“是‘傷魂花鳥’。”
關知許道:“那他應該是和阿桃有關系的了,看體型,大概是在二十到三十歲左右。可能是兄長吧?”
他說完,正要擡手魂喚,突然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老住持站在殿口,慢悠悠的說:“驸馬大人請慢,貧道剛剛對你們的推論過程稍有窺探,貧道可為我觀僧人作證,昨日我觀無一人出入,這具屍體,該是從外面運到這的吧……我佛慈悲……”
關知許道:“勞煩您了”
無羁卻沒有說話,隻是看着觀外那些還在緩着勁的僧人,默默發愣。片刻後,他說:
“我們要找到這具屍體的頭,老住持您就……”
“我懂我懂,不會出手幹預的。”
那主持被無羁那雙血瞳盯的直冒汗,忙回應道,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那無羁……”關知許正想拉着無羁走,卻看見他站了起來,看向了天花闆。
“你在看什麼?”
“你自己看。”
關知許好奇的一仰頭,一滴血剛好滴在他臉上,他不禁打了個寒戰,他看見了一雙瞪着眼晴的頭顱,不,是被挖了眼晴的頭顱。“誰啊?砍了頭還不夠,還要挖他眼珠子?”
無羁搖了搖頭。
“錯了,這具屍體不是最近幾個時辰死的。”
“啊?”
“不要被眼睛騙了,屍體的流的血其實已經凝固了,不然他也會從脖子的斷裂處流下來。”
“那也可能是脖子先斷了啊?”
他又搖了搖頭。
“你帶刀了嗎?把他的衣服和皮膚都刮開。”
關知許連忙掏出小刀,小聲嘀咕了一句“冒昧了”便上了手。被劃破的衣服下是正常的皮膚。關知許握着刀,遲疑着看向無羁。
“接着。”
随着手起刀落,屍體的皮下居然崩出了一大團棉花和橡木小闆,包裹着一根細細的骨頭。
“居……居然是用死了好久的白骨僞造的……?”
他收起小刀,也站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緻命的那道傷口一點血也沒有,本就很奇怪了。更何況這些血還這麼油,明顯是豬油僞造。屍體被包的嚴嚴實實,除了傷口處别的衣物全部沒有破損,不合理,既不會是剝下其衣服後穿上,也不會是直接打,說明屍體本身有問題。
“以這個大殿的高度和這個屍體的重量,掉下來不會這麼大聲,隻能說明他本身有很重的填充物。”說着他舉起了那塊木闆。
“那你對主……”
無羁聞言,立刻放低了聲音。
“那個主持有問題,沒有人懷疑僧人,他主動來做擔保,你不覺得他有些此地無銀三百量嗎?”
關知許将信将疑:“那為什麼要用這具屍體呢?”
“關鍵不在屍體,在屍體消失的頭。你也不想想,阿桃是最後一位狐族了,怎麼會威脅她呢?想搶她的酒館一點用都沒有。這個詛咒是下給孟可陽的。對阿桃下手,也隻是威脅她。”
他恍然大悟,帶着無羁立馬離開了這裡。
“我們必須得在第三個時辰前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