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這幾個人一來,就不安分了……”
那一群人又開始議論起來。無羁就在這時走過人群,把她拉了過來,查看了一番後問她:
“她中的毒和你中的毒一模一樣,都是慢性毒藥,在很久之前她應當就已經中毒了。”
泠頤抽開了他拉着的那隻手,反唇道:
“在我昏迷的那一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羁卻沒有回答她,像是在極力的隐瞞着什麼,過了好久才說:
“孟可陽失蹤了。”
“隻有什麼值得隐瞞的?這麼重要的事都沒跟我說,她被誰帶走了嗎?”
“被東而。”
“然後呢。”
“我前面發現的那個密室被封鎖了。還有,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事情是這樣的。
那一口水井下面封鎖的,就是東而原本的記憶,與他原本的模樣。在無羁用修羅的血解開封印以後,他早看到了東而真實的模樣。就是那個面色發黃的青年。
但他卻沒有神識。
古怪的就在這裡:妖丹是他的,他是妖。
但沒有妖識。
“你這是什麼腦回路?古怪的事就不說了?”
泠頤懶得理他了。現在她亂的很。終于理清了這樣一個關系:
一,東而本該是孟全英同等地位的身份;
二,孟全英換了東而的身份;
三,孟可陽知道這件事;
四,東而現在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徹底淪為了修羅的一位殺将。
關知許正在檢查阿桃的屍體。無羁也隻站在一邊沒有反應。
一個也靠不住。
要查清楚也隻能是自己。
她扭頭就走,出了觀,自己坐在雪地裡。她現在煩躁的很,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怎麼說,她始終相信孟可陽不會是一個會殺人的人。她就自己的時候,那樣子絕對不可能是演出來的。
銀針?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上也懷揣着一卷銀針。那是她為了随時可以救人一命随身帶着的。
但是并沒有藥啊……
她從衣袖裡摸出那一卷。赫然間,她摸着,發現少了好幾根,細細數來吧,約有十根。
她沒有看見,雪地裡出現了幾個早讓她毛骨悚然的字:第十個時辰。
“它是什麼時候被人拿走的,什麼時候又被換回來的?拿着我的銀針卒了毒殺人?”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頭忽然疼了下去,一段陌生的記憶竄入了她的腦海。
在這段離奇的記憶裡,是她往銀針上卒了毒,是她往蠟燭裡加了迷藥,迷暈了阿桃之後,有用針毒死了她。
“可是我沒有啊?”
“你有……”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僵硬的傳入耳中,那是一個瘋子嘲弄的笑聲,她開始變得遲疑,頭也越來越痛了。
“就是你殺了她!承認吧!你殺了她!”
那個瘋子的聲音更加清晰了,但詭異的是,她不知不覺中竟然相信了。
“我殺了阿桃,是我殺了她……”
“很好,你終于願意承認了……呵呵……”
剛剛那個聲音消失後,她的記憶中已經完全融入了那段記憶,它逐漸變得真實,填補了泠頤昏迷時的記憶。
她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剛一轉身,就察覺到無羁就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看着她。
“我……殺人了?……”
“你沒有。”
“那……”
“如果你想知道,那麼你應該記起我們來時是因為什麼?”
“靈力異動……海靈珠失竊……海靈珠?”
“海靈珠是什麼作用你還記得嗎?”
“掌管……人的……記憶?”
“嗯。”他平淡的應着她的話,“回去吧。忘了她,你沒有殺她。”
泠頤像是睡了一覺似的,又猛然間清醒。
“那是誰殺了她?我要查清楚。”
無羁的回答,又讓她心起狠意,同時也不可思議。
“不用查了,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