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臼。
我不是人,我隻是一隻普通的藥臼。
我不知道蒼天為什麼要給我這麼一個成人的機會,讓我清醒的死去。
我還記得我化形的那一天……
“走吧,一起去看看,我還沒見過藥臼也能化形的呢!”
“我見過嗎?拜托拜托讓我看看吧!”
“人好多啊!你看的見嗎?”
“诶诶诶!我看見了,咦?有兩個?”
我從一片嘈雜中誕生了,好多人圍着我啊!
我看了看旁邊的好友——杵,他也化形了。
我們兩個長的差不多,此時都隻是十歲孩童的模樣。隻是他皮膚上有一些細小的磨損,我想大概是磨藥時磕碰的吧?
人群突然散開了,杵躲在我身後。
幾位高大的男子立在我們眼前,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老或少。
這些就是我們的師父了嗎?
杵有點怕生,我就問那些人:“你們就是我們的師父了嗎?”
“是,但你們二者得分開修煉。”為首的那個老者開口道,“等着看哪個長老要你吧。”
然後他又朝人群叫嚷道:“回去!你們五禽戲做完了嗎?!熱身都不做了?!造反了啊?!”
啧啧,好兇。
不過好在圍着我的人是散了,我不喜歡這麼熱鬧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來了個蓬頭垢面的……大叔?
他在我們面前自習看了半天,接着手指着我道:“你跟我走。”
不是吧?這麼草率。
我沒忍住,露出了一臉鄙夷。
那位大叔……呸呸呸!是師父皺眉道:“你還不願意了?别人想盡辦法都進不了嘞!”
“真的假的?”
“不信你就更我走。”
他二話不說,就把我從杵的身邊拉走了。
我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更着他走向了另外的那些師哥師姐們正在鍛煉的地方。
一路上師父問了我好多問題。
“你是臼對吧?”
“嗯。”
“不要說嗯,說是。”
“是……”
“那好,為師姓王,你也幹脆叫王臼得了。”
你别說,還挺順口的。
再話說師父把我帶到了所有哥哥姐姐面前,宣布道:“從今天起,王臼就歸我門下了!”
他說的是真的耶!台下好多哥哥姐姐都抱怨我運氣太好呢!
不過也不太對,這并不是因為我師父,而是——
“啊啊啊!他運氣怎麼那麼好啊啊啊!”
“就是!成蔭師姐和程信都在那裡啊啊啊!”
“怎麼了?你道侶嬴哥不挺帥的嗎?”
“管什麼啊!這能一樣嗎!?”
等等,容我理一理……
師父顯然也是聽到這些話了,十分不悅地幹咳了幾聲,随後一臉尴尬道:“等會讓你認識這二位。”
我好高興啊哈哈!
大約過了一刻鐘,師父就自己回去了,他讓我自己到那一塊歸他管轄的地方熟悉熟悉。
不得不說,這個叫“溟泉居”的區域真的好大。
我走到了一顆開滿桃花的歪脖子樹下。我還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長的路,好累。
我想着坐下休息休息。誰知才剛坐下,頭頂就被一個圓溜溜的東西砸了一下。
我看着被砸爛了的、還沒熟透的小西瓜陷入了沉思……
現在怎麼會有西瓜啊?
我擡頭一看,樹上坐着個人。
好漂亮的大姐姐!
隻是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不管了,大姐姐從樹上直接跳下來了。
“不好意思啊小弟弟,砸疼你了吧?”
“嗯……”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滿懷歉意道:“真的很對不起啊!我主要是沒想到這裡會有新的徒弟來。”
“大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好氣道。
“我我我……?我?”不知道大姐姐為什麼會結巴起來。
“怎麼了嗎?”
“沒有沒有,這個你先别管。你說,姐姐我好不好看?”
我不假思索道:“好看!”
“那就對了,以後有空告訴你。”
她揮了揮手中的黑色折扇,甩了甩沾了灰的黑裙子,轉身就走。
好奇怪的大姐姐啊!
直到那天晚上……
門外乒鈴乓啷一陣響,把我吵醒了。我隔着紗窗自己聽了聽——還有師父的罵聲。
我不免好奇:誰啊?大晚上還被單獨挑出來罵?
我偷偷打開了一條小縫隙往外面看去。
師父對着一位穿着黑衣服的青年大罵道:“大晚上還去食堂做這些魔鬼料理!?你瘋了吧?!程示免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趕出去。”
“嘤嘤嘤嘤嘤嘤嘤……”
“好好說話!?”
“知道了師父!徒兒知錯了!”
“你今晚别睡了!在這裡跪滿一晚!?”
門碰的一聲直接被關上了,很快便傳來了師父的呼噜聲。
我覺得這個聲音好耳熟啊……
我把門打開了,走了出去。
卻見那個大哥哥四處轉了轉頭,随後一躍而起。
“這罰誰愛受誰受,本公子我概不奉陪。”
那人刷的一下甩開了手中的白色折扇。
我感覺我臉綠了。
這這這……這是是……是那個漂亮大姐姐。
我說他那裡怪怪的嘛!他媽的有喉結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接受不了!!!
恰好這個時候,他轉過身來。我剛好被看見了。
“呃……小師弟你是王臼對吧?”
“對對對……對啊……”
我真的好想逃!
“小……小師弟你别怕啊!我我我真的不是變态!我隻是在……在練習易容術而已!”
“師哥你……”
“本公子程信。”
“原來就是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