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嬴哥想開口确認時,天色突然暗了下來。
毫無征兆的,像是吹滅了蠟燭一樣,伸手不見五指。
幾聲驚叫聲傳來,再是兩聲打擊聲。泠頤感覺指尖一涼,有東西被塞到了她手裡。
好巧,天色在這時亮了。
泠頤擡頭,隻見嬴哥和薛甯狄身上多了好幾道血痕,深可入骨。在低頭一看,那隻玉佩轉移到了她手裡。
薛甯狄大怒道:“可惡啊,我剛剛設了禁制,隻有我們幾個人在這,别的人進不去出不來,也聽不見我們說話,我說你們到底誰看的?”
他的目光落在玉佩上,道:“你怎麼把玉佩哪去了。剛剛有人拿東西抽了嬴哥把玉佩拿走了。是你吧?”
泠頤冷聲道:“你沒實力察就别學會逼人,帶點腦子你也該知道,我們身上誰也藏不了鞭子,要有那就是靈力變的,我又不是木靈,我是人族的,你有什麼好說的?”
薛甯狄沒了聲,嬴哥倒是嚴肅道:“那你請解釋一下為什麼玉佩會在你手上。”
“有人塞給我的,涼的,肯定是隻鬼。”
“啊?我們幾個人當中還有鬼了?那多半是兇手了,怎麼抓?嬴哥?”
璃司讪讪地開口,指着黃霁道:“他是,風雨輪剛剛指着他想個不停……”
“沒有,肯定不是他,他剛剛我說是案發是他一直和我一起。”程信道。
“沒讓你說話,你自己事情都還沒解決,恐怕說的話不作數吧?”薛甯狄道,“那你倒是指出一個……”
話音未落,黃霁壞笑,擡手指道:“這人存在感很低嗎,你們一點沒注意過他?”
泠頤轉頭,呃,指的是無羁。
無羁莫名其妙,似乎還有點愣神,指着自己道:“我?我怎麼了?”
反應了一會兒才回神過來,丢給了黃霁一個看白癡的模樣:“我隻是妖族又不是死了,我有體溫的好嗎?”
“不是他,他動都沒動。”璃司道,“他一隻手被我拷着呢,從頭開始就沒反應,我懷疑他剛剛連聽都沒聽你們講話。”
“這……”
“我看看,我不是,你不是,你們都不是,那為何沒有可能是你們二位呢?”
嬴哥搖頭道:“我們隻是來處理的,還要被你這麼說,真是……”
黃霁有些兇狠,道:“那你們倒是快點察啊!愣着幹嘛?!那丫的屏障很靠譜嗎?”
随即黃霁又拉上程信:“走吧信,不和他們查了。”
“可是……”
“我幫你抓,行了吧?沒有那麼多巧合,有比殺了你阿姐的人更壞的人,貪婪且無知。我們兩個都是人族,你被廢了靈力,被這種髒東西弄壞了可不行。回家,明早我再叫你一起。”
黃霁一刻不停道:“那個什麼造屏障的玩意,把這屏障撤了,放着礙事。”
薛甯狄憤恨,眼看着黃霁又要開口,不願的破了屏障。
嬴哥看看黃霁漸行漸遠的背影,遲疑了一會兒道:“各位先散吧,姑娘把玉佩交給我,我們帶隊先查。”
泠頤最後看了眼玉佩,玉雖上好可就隻是玉罷了。
泠頤心想無事,打算自顧自離開。結果璃司身後一聲驚呼,她隻得再回頭看去。
空蕩的長街上,憑空出現了一長串血腳印,在地上輪流踩出印子。
“它在踩字!”璃司道,風雨輪反常的劇烈抖動起來,随後“咔”的一聲,不動了,像是什麼東西壓制住了它。
“惡……物仇必……報?”泠頤慢慢念出了這幾個字。
嬴哥的臉霎時蒼白,薛甯狄也罕見的沒有發言。
“怎麼了?”
嬴哥顫顫巍巍道:“我們在山上時也看到過這幾個字……”
“什麼時候?”璃司道。
“很久之前了,大概三年前。就是那一晚有個影子一直待在我屋口,但開門查看時什麼也沒有。”
薛甯狄打了個寒顫:“這個現象連續了好幾天,有天甚至差點推門闖進來了。我們全知道,真的很吓人。”
無羁終于有聽他們講話了,不過現在沒跟他們說,而是對璃司道:“你能把我放開嗎,就一會兒。”
璃司愣了,就在這時,手铐直接從無羁手腕上炸開了。
無羁從地上剪了塊石頭,往空中丢去。空中掉下了個東西,碎在地上。
空中懸挂這的,不過是一根搖搖晃晃的破鞋子和長棍子吊着,碎在地上的那玩意,也僅僅是個耍把戲用的工具罷了。
“這東西在你們那破道裡,竟然還能吓到人。”
“不是你怎麼知道的?”
“我以前也碰到過,不過那時候下面寫的是‘去死’,簡單直白的多。”
衆人:“……”
“誰在那?”
街口閃過一個身影,嬴哥立刻沖過去,掐住那人的喉嚨,把他撲倒在地。
“你……幹什麼?!”
那人的臉憋的發青,倒在地上不斷掙紮着。
“你?你怎麼又來了?”
來者正是黃霁。
嬴哥放手,黃霁喘着氣站起來,無奈道:“你們一個個都聾了?我說要幫信抓的,所以我就來了。”
他頓了頓,道:“而且,惡物仇必報就是我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