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泠頤睜開眼時,自己靠在一棵樹上。
“無羁?”她轉頭去。
“怎麼了?”
“我問你幾個問題。”
說着泠頤從袖中翻出那塊朱紅的祈願牌:“這個是你寫的嗎?”
無羁看着那牌子出了會兒神,随後木納的點了點頭。
“哦,那你說認識以前的我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不隻我,歐陽仰止也認識。”
“啊?”泠頤錯愕道,“那我以前是妖族喽?”
“是也不是。”無羁頓了頓。
“那還能是什麼?”
“你想知道嗎?”
“自然。”
“你确定?”無羁皺眉。
“很糟糕嗎?”
“那倒算不上,隻是……”
“行行行,”泠頤打斷道,“很難解釋就不用解釋了,這個不急,既然我忘了,那一定有我需要忘的原因。”
“……”
泠頤又道:“那你多大了?”
“二十不到,未及弱冠。”
“這麼說來我大概是直接續上記憶了。”泠頤沉思了一陣,還是選擇先放下。
畢竟現在的主要目标是趕到神族領域。
想到這兒,泠頤站起身,拍拍肩上的灰塵,跨上小包就打算繼續走。
“好了再見。”她對無羁道,自己繼續向前走。
“等下,”這時,無羁叫住了她,泠頤轉過頭,看見他就站在那裡,道,“你還是打算去神族領域?”
“不然呢?”
“徒步?”
“不然呢?”
“你想把自己累死嗎?死法很多,偏要選這種。”無羁挑眉道。
泠頤則是直接翻了個白眼,表示道:“我又不是不會休息。”
“看你前面那個情況……就是不會。”
“那你打算怎麼樣,”泠頤自顧自的想山上走去。
身後傳來枯樹枝被踩的聲音,泠頤不得不停下來,道:“我能報你非法跟蹤嗎?”
無羁在她身後幾步處停下,歪了歪頭:“我要是真那樣你有報官的機會嗎?”
說着,他又上前幾步,站立于她身邊:“你去那裡不就是避難嗎?跟我回去,一樣的效果。”
泠頤擡起手遙遙指了指他:“非法囚禁。”
“……”
“我怎麼知道你要帶我回你那個冷不拉幾的破府裡幹什麼?”泠頤白眼道,“對了,你上次把我靈魂分裂病症轉移走是怎麼做到的來着。”
無羁從腰間解下一隻挂墜,吊在指尖,略顯得意道:“換生符。”
泠頤從他之間掠過那挂墜仔細打量着:這東西和那些高級的法器相比普通不少,僅僅是一塊普通的木料間嵌了一塊朱色的晶石,為了更美觀些挂了流蘇。
隻不過這個流蘇是土綠的,使得這挂墜的檔次降低了不少。
“這打磨痕迹也太明顯了……你自己做的?”
“是的。”
“好……醜……厲害倒還是厲害的。”
泠頤将這玩意交還給無羁,道:“多謝了,不過我還是要去那裡。”
“你還是别去了,”無羁忽的嚴肅道,“你去那裡,是因為覺得自己沒靈力存在感會很低,但實際上,就因為大家有而你沒有,才會更突兀。”
“停,”泠頤道,“你怎麼知道我沒靈力的?”
無羁不吱聲了。
“你剛剛探了我靈力?”
“你是不是想說‘非法探靈’?”
“對,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泠頤道,“不過你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可那我豈不是白走了四天還白暈了一次。”
“不會,所以我說你跟我回去最安全。”
泠頤卻道:“我才跟你認識了幾天,跟你回你那個冷的要死的府邸,還不如去某個鬼王的巫桐山,至少我和他以前就認識。順便還可以研究一下那個神奇的蠱泉。”
“是嗎?”無羁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似乎有些發青。
“不管了,我先往回走,反正我不跟你回去。”泠頤掉頭往山下走,走了幾步又聽見了無羁的腳步聲,立刻回頭,警告道,“不要再跟着我了。”
無羁有些不知所措的待在原地,過了幾秒突兀的問道:“你很讨厭我嗎?”
“算不上,一切以自己為先。”泠頤見他不動了,高高興興的走回程。
走了幾步,她又覺得不對勁,立刻拐到一邊。
“好了,這修羅是陰魂不散了嗎?”盡管泠頤心中一萬個不耐煩,但總的來說,自己還是應該判斷一下利弊。
比如說能不能把他視為像“侍衛”的身份。
總而言之就是能利用的都利用上。
“你到那裡幹什麼?你回去的路不在那邊。”正當泠頤還在想着這個玄之又玄的利用,無羁冷不防的聲音再次冒了出來。
還沒等泠頤開口,無羁就先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契約了?”
“契,契約……”
壞了。
“當時還是你要求我簽的呢,時間有效期還是永久呢。”無羁擺了一副假笑沖着她。
泠頤嘗試往臉上撲上易容的面皮,道:“那是趙泠頤和你簽的,現在我是……我是……”
很悲慘,面皮沒有粘上,反而不聽話的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