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泠頤擡頭時才發現，面皮是被無羁動用泠頤拿開的。

“不是你……是誰？你不管是趙泠頤還是這張面皮喚做的名字，都隻是個稱号！就是你簽的，你不認也得認。”無羁臉色白的可怕，眼周也泛起一絲微紅，血色積起。

泠頤眼皮跳了跳：“原來你早就算好了，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人，是不是我虧在沒有我從前的記憶上了？”

泠頤不等他回答，不緊不慢地繼續諷刺道：“你挺行啊，剛剛還犯愁現在就好意思來找罵了，你以為你多厲害？我看你最厲害的是變臉，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就再次叫嚣了？你怎麼不和程信一樣去唱戲呢？說個話把活人惱死，把死人氣活來，你演無常就是本色出演，粉都不用抹。”

空氣凝固了好久，無羁才漸漸恢複了平靜，道：“失禮了。”

“知道就好。”

“不過那份契約上所要求的每一點，你都必須接受，我們簽訂的時候說好的。”

“讓對方施行契約的權利不止你一個人有，我也有。”泠頤道，她來開挎包，拿出一堆細碎金銀銅币，遞過去道，“這裡的錢對于我當時從你那裡拿走的來說，隻多不少，現在我将這些歸還，倒是你欠我的了。”

“我如果不要呢？”

“算你自己棄權，愛要不要。”泠頤見他無動于衷，便收回這些财物，丢下他一個人站在那裡，重新踏上了歸去的路。

泠頤回想了一陣，伸手自己探了探靈力，她皺眉道：“隻有三成，還不如沒有。”

這時，面前陰氣逼人一陣，泠頤連忙向後退了一步，閃身躲過那飛來的黑線。

那東西最終砸到了一棵樹上。

是一條黑蛇。

“好慘的蛇。”泠頤瞅了兩眼，環顧了一陣，沒有機關，那就是有人埋伏了。

她朝樹林裡望了兩眼，沒發現人，便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

無事發生。

泠頤想了想，順手把那隻蛇也抓了。

這蛇已經死的差不多了，不過表面卻很古怪，被刷滿了黑色油漆，很适合按在地上當活字印刷版。

想到這，泠頤又重新把那蛇安回了牆上。

“怎麼了？你又不走了？”

“你是不是欠揍？”泠頤明白多說無用，索性就放任他跟着了。

無羁走到她身邊時，泠頤眼疾手快，把那些沾在手上的黑油全部蹭在了他衣服上。

“現在舒坦了。”泠頤笑道，“頂多讓你跟着，我絕對不會和你回去的。”

“哦。”

“那個……”泠頤感覺這樣似乎有點尴尬，但是悶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為什麼不肯和我回去？我那地方有那麼糟糕嗎？”無羁糾結了半天重新繞回了這個話題。

“不行就是不行，”泠頤道，“是不想去你那個地方嗎？是不想和你待着。”

“你很讨厭我嗎？”

“你剛剛問過一次了。”

“那就說說那個契約，現在看來是你不遵守了。”

“你别這麼一副死樣子，”泠頤瞟了一眼他，道，“你還不如和我說說我以前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

無羁眨了眨眼，笑道：“你願意聽？”

“怎麼感覺你要騙我？”泠頤懷疑道。

“那也要看你信不信，不是嗎？”

“……”

“我現在還有沒有讓你無條件遵循契約的權利？”

泠頤沉默了一陣。

照理來說……他确實……有。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泠頤明顯感覺他似乎變高興了，正想開口，結果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了。

泠頤正想試着用魂喚，誰知無羁上前緊握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不知怎麼的僵住了，舉不起來。

她汗顔道：“這人……好狡猾……”

無羁卻假裝什麼都沒幹，微笑道：“你默認了就好，跟我回家吧。”

“得了，前面說那麼多想那麼多算是廢了……”泠頤内心無奈道，“算了，就這樣，但願他有點公德心。”

無羁禁扣着她那隻手領着走了一會兒後道：“你現在是不是在罵我？”

巧了，泠頤剛好歎到他非法牽人那裡。

“這回輪到我非法做什麼了？”

泠頤心道：“你還好意思說。”

走了一會兒後，泠頤好奇道：“等下，為什麼用的是走路的方式？”

這句話居然可以正常說。

看來他是把反對的話都封起來了？

本來想必這句話的意思是“府邸難道很近”。

傳過來時——

“你走不動嗎？”

“？”

好了，說不出話了。

“你要是累了，我抱你走。”

泠頤連忙搖頭表示大可不必。

無羁笑了笑，沉聲道：“那個府邸不遠，不過不是原來那個，那裡我能見到你的機會不多，所以現在我想多陪你一會兒。”

泠頤眼皮狂跳，臉色十分怪異，并且十分悲催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不清楚很正常……”無羁語氣暗淡了些，“你沒事就好了，好久沒見到你過了。”

“好久是多久？”

“五年左右，你以前本來在修道時我沒有機會見你，後來聽說你死了，”他停了會兒，補上一句，“還好沒有，那三年你去哪了？”

泠頤沉默了一陣，最後道：“你把抑制術解開，我跟你魂喚裡說。”

無羁頓了一步後，握住她的手更緊了些，随後接觸了抑制術。

泠頤魂喚道：“百草神救了我，穿神賦予了我新的生命，讓我進入了神族，成了神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