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我當時已經死了,但是百草神莫名現身,救了我的命,将法力與我融合,才讓我變為神族。不過我的傷始終好不了,而且先前我被灌了壓制靈力的藥,武功還被人廢了,雖然我一隻不知道那是誰,整個三年我都一直與百草神一起學醫,本來指望借用趙泠頤的身份多活一會兒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我隻能不停換身份……”
無羁卻當沒聽見後面的話,道:“很多傷?我看看。”
“你把手放開,不然我怎麼給你看傷口?”
無羁猶豫了一會兒後,松開了手。泠頤卸下手上纏滿的繃帶,那上面布滿了各種傷:燙傷、刀傷,有些地方還被挂掉了一層皮。
“以此類推,還要很多這樣的。”泠頤纏回繃帶,自說自話道,“反正也不疼,就當好了。”
須臾,她又說不了話了。
無羁冰冷的手在此握緊了她,腳步越來越快,泠頤隻能勉強跟上。
他很突然的道:“抱歉……”
“你有什麼好抱歉的?”泠頤疑惑道,感覺他的腳步又慢了下來。
“有些傷疤是好不了的,你就算自己不難受也總有人會替你難受的。”
“……”
對于這些話,泠頤一概沉默,無法評論。
又走了一會兒,二人來到了一個小村落。
村落裡人煙稀少,在街的一邊,有一扇精緻的房門嚴嚴實實地閉着。大宅上方懸着一塊空木闆,沒有題字。
門外甚至連守着的侍衛都沒有,不想有人住的樣子。
“你确定在這裡?”
“嗯。”無羁還未敲門,門就先打開了。
門内立着一位老婦人,衣着華貴,面容略顯蒼老,與無羁卻是一點都不相像。
老婦淡淡看了一眼泠頤,并不意外,随後對無羁道:“去議堂,有位尊貴的客人找你。”
無羁心不在焉道:“是您把他找來了吧?認識驸馬還不夠,龍子都請來了。”
接着他草草繞過老婦,往那個“議堂”走去。
泠頤探出頭,驚異地看到了一位身着海青色華服,頭飾珍珠海石龍冠的男子,其人面容清秀,眼眉端正,頭發整齊的批在肩後,兩頰覆着隐約的龍鱗。
這是……李桉枳的兄長李桉氙?
李桉氙友好地笑笑,點頭道:“安顔公子。”
無羁恍恍惚惚的,僅僅隻是欠了欠身,道:“有勞殿下來了,隻惜愚男還有私事隐下,暫不奉陪。”
“胡鬧,好好行禮。”方才那位老婦走來,沖着無羁道,“不守禮,殿下……”
“啊,無妨,我唐突了,”那位龍子倒是不惱,和善的道,“你有空再來,我時間很多。”
無羁轉頭拽着泠頤就走。
“你這是何德何能啊……這龍……”
“明顯就是在客氣,我真是不想再見他們了。”無羁道,“開門的那個是我養母,我生母還沒離世,這人就來了,還老是讓我見那些什麼大貴族,想讓我連着她的名份一起高升,更本沒用,白費力氣。”
“那你也應該先面見啊,”泠頤道,“不然把柄豈不是更多了?”
“橫豎都一樣,把柄多和少沒有區别,該死就是該死,不該死就是不該死。不過這龍子……”
泠頤被他安頓在一間房中,無羁遞給她一個藥罐:
“你試試能不能愈傷,我先去見那個人了,很快的,保證搞砸。”
“大可不必……”
無羁出了房,向着議堂去。李桉氙還待在那裡,無羁那個養母在那裡巴結着。
看到無羁,李桉氙對老婦道:“我和他單獨講便可,夫人請出吧。”
“是,是。”
老婦人出去時專門留給了他一個警告的信号:“再亂搞,饒不了你。”
無羁裝作沒看到,直接順手把門關上了。
李桉氙剛剛帶在臉上的和氣立刻消失了,冷聲道:“免禮了,先前你已經拖了好幾天不見我了,跟你說的事考不考慮。”
無羁手撐着頭,揉着眉頭,瞑目養神。
李桉氙繼續道:“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實際的繼承權,成不了龍皇!上皇都更看重我妹妹,打算把南海龍皇的位置給她!那我多半要被他們廢掉!最關鍵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他頓了一下道:“我上次偷聽了父皇與長老的會議,他們說我其實不是真龍!我母親隻是一隻普通的水神妖!李桉枳憑什麼就是……”
無羁手還靠在額頭上沒說話。
李桉氙斷了斷,道:“你在聽嗎?”
“嗯……啊?啊什麼?”
“我說隻有真龍才能即位,可是他們說我不是!那樣皇位就是李桉枳的了!”
“所以你想怎麼樣?”
“你要幫我!我要上位為王!你必須幫我!”
“龍子你說笑了,我沒這個本事。”
“安顔無羁,我給你臉了!”李桉氙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自從我上次書信中提到這件事以後,你就一直閉着不來見我,見今我都自己親自來了!你還是這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