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幫忙就給我個方法,不然我怎麼幫你,你指望我去刺殺?”
“我隻有腦子進水了才會想出刺殺這種東西。”
“你腦子難道沒水嗎?”
“你别裝傻,你以前造出來的那個可以提升靈力的藥還有嗎?也許隻要在那之前我大展才華我就可以即位了。”
“沒用的。”無羁道,“我自己都沒試過,我隻是出了個配方,别人根據配方做的而已,你要是讓我實踐,我可以把你毒死。”
“那你就再給我配一個可以消滅我水族血統的藥劑!”
“我要是真會,你覺得我自己會不用嗎?”無羁淡淡歎了口氣道,“我也是混血,修羅和神農氏神族,我怎麼就不會把修羅的血消掉呢?”
“還有我說,你實力要是真的強這些是不重要的。”他繼續道,“東海就打算讓李鲮裳即位,而不是她那個窩囊廢的真龍弟弟李良久,或者她兄長李瓊遠。”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李桉氙忍不下去了,按住無羁的後腦勺狠狠砸向桌子,随後一把推了出去。
“咳……咳咳……”無羁站起身,咳了好幾口血,紅腥的血漬順着發際源源不斷的滑下,沾染了他慘白的臉。
“我讓你幫忙給你賞臉了!你那破腦再疼我直接廢了你的頭!”
無羁聞言愣了一秒,緊接着挑釁般笑了起來,在李桉氙詫異的目光中,掏出一個微小的紙卷,寒顫顫地道:“真可惜啊殿下,本來你要是誠心的話打算幫幫你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沒耐心的東家……”
他頭一仰,毫不猶豫的将那不及拇指大小的紙卷吞入腹中。
李桉氙連忙跑過來,掐住他的喉嚨,氣嗔的說不出話來:“你!你……真是撒詐搗虛之徒!”
無羁還在嗆血,冷不丁的道:“你要是打算破腹給它挖出來的話,我就立刻自焚,要不要看你自己,建議你放開我殿下,掐别人脖子這種行為可不是未來的君主應有的樣子。”
一絲血迹順着無羁嘴角向下流,李桉氙不得已放開了他,急的在原地徘徊,平靜了好一陣後才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無羁詭笑道,“我隻需要你拿出誠心來,現在我不提,等你當上國君以後,我提的任何要求你都要答應,怎麼樣?”
李桉氙深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坐下,妥協端肅道:“好,就這樣。”
桌上擱了許久的卷軸終于排開,落下二人的契約。
李桉氙收好卷軸,起身重新擺出那份虛假的笑容:“我先走了。”
“等等……”
“你又怎麼了?”
“擦擦手吧殿下,不然他們還以為你在裡面行兇呢……”無羁半笑着,将手帕遞過去,“不送。”
李桉氙早已走出了大門。
他前腳剛走,無羁走出議堂半步,養母歲陽就走來:“談好了嗎?”
“好了,這下夠滿意了吧。”
歲陽點點頭,自顧自走了。
無羁轉過那半張布滿血迹的臉,擡手親碰了一下,血還在流,頭也疼的厲害,他忍不住抱怨:“這龍子殿下掌力驚人……痛死了……”
無羁走到泠頤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泠頤開門,見他一面流着血,挑眉道:“我還以為你停下的那一段在幹嘛呢,原來是和龍子打起來了。”
“别提了,龍子殿下掌力驚人,疼死了,血止都止不住,能不能讓我進去。”
他到屋内的桌邊和泠頤面對面坐下,捂着那傷口道:“所以,我給你魂喚的那些你都聽到了吧?”
“自然,”泠頤道,“這麼想要皇位,他分明也不是什麼明主,你不會真打算幫他吧?”
“不會,他當不當選和我沒關系。”
“你契約都簽了。”
“我不是跟他說要滿足我的需求嗎?沒準我第一條就是讓他退位呢?”
“我不覺得他會這麼做,你們好像有效期都隻定了三年……你确定不上藥嗎?血都滲出來了。”
“死不了的,等會兒再說。我隻要想辦法把推舉的時間拖到三年後就行了,到時候騙他說在準備實驗了,不就行了嗎?契約上沒有寫我要對他保持十成的衷心。咳……”
泠頤道:“你以前那個藥的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我不足月就被生下來了,所以天生身體要差一點,包括我的白頭發也是因為以前太消極,體太弱變化的。後來為了防止我什麼時候突然死掉,我母親就把我送去學習醫理。不過我還是學不好。我不能練武,就自己靠着制毒打發時間,從來都隻是寫配方,不實踐。”
“那個藥是你寫的配方,被人制出來了?”
無羁點頭,神色卻愈加失落:“沒用。”
泠頤轉移話題道:“沒用也沒事,你還挺厲害的。對了,你說你不習武……”
“練不了,也沒人教我,我小時候和個廢人沒什麼區别。”
“不是吧,那幾次看你動武,都還好……”
無羁怡然,抖擻之意微起,道:“另有高人指點。”
“你傷口再不上藥要爛了。”
“是嗎?”無羁放下捂着的手帕,血未完全凝固,傷口處有些斑迹。
“去消毒,”泠頤丢回一個藥罐,“謝謝你的藥。我倒是思忖不出你們是如何以這種互相虧本的情況談成的。”
“被打了。”無羁隐瞞道。
“就這?”
“就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