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炸了?”
爆炸聲太過于激吵,泠頤雙手堵着耳朵,小心的朝房外開了幻視。
隻見那大園的坪地微微鼓起,似是有東西在下方戳動。平面上散下些許泥土,看樣子是要破開了。
“沒關系,”泠頤見狀倒是松了一口氣,“普通小型火藥傷不到人的,反正包裡什麼都有。”說着她将兩枚簡易的靈力火藥攢在手中,一手抓着把手,等待着地底的人破出。
很快,她再次迎來了一聲轟鳴,夾雜着濃烈刺鼻的苦爛味。泠頤第二次開了幻視,看見一黑面人開地洞爬進了園中。
泠頤笑着向無羁傳了一句話:“你家進賊了,我幫你管管。”
話雖是這麼對無羁說的,她卻不打算暴露。
她迅速打開窗戶,從窗戶翻到了外屋,順帶施法将屋内有人生活過的痕迹一并抹去,靠着牆把窗合上,靜等着那黑面人登場。
果不其然,黑面人率先踹開房門,拔刀聲傳出,黑面人疑惑的進入房間,四處轉了轉,低聲魂喚道:“老大,沒發現有人生活。”
對方不知回了什麼話,黑衣人聽過後,開始在房間中翻找起來。
泠頤轉頭朝向那個黑洞,她本想借助黑洞竄逃,但黑洞裡明顯還有人現在過去說不好是個怎樣的情況。
現在應當逃遠一些,泠頤不動聲色的往裡面寫的偏房奔去。
她在暗處縱深一躍,進入了黑漆漆的偏房。
偏房内未燃柴火,即使現在并不是很冷,也同樣打顫。
泠頤在角落裡發現一隻大甕,說起來很像南浔那晚困住璃司的那隻甕,這甕上花紋并不多,自然刮痕卻是淩亂無序,不易造假。
偏房外粗曠的腳步聲愈見接近,泠頤來不及細思,立馬躲入一間屋子,在櫃子的陰影下藏着。
腳步聲在該房門口停住了,房門略有一顫,泠頤心一緊,好在黑面人接到了命令:“啊?藥房确定不用搜嗎?隻要火石?”
“火石是什麼東西?”泠頤暗自疑惑道,“什麼東西的代号嗎?”
黑面人的腳步聲徘徊在門口,最終,泠頤聽見黑面人暗暗罵了好幾句,離開了。
對于這個連黑面人都不願意搜的房間,泠頤算是好奇,方才聽黑面人說這裡是藥房,那這櫃子大概便是藥櫃子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同理,不該知道的還是别知道了。
這麼偏僻的小府都被炸出來了,也不安全,盡管剛剛來的人泠頤不覺得威脅多大。
也許主要原因是……這些人多半是沖着無羁來的。
恰好他不在家。
泠頤遲疑了一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躍上屋頂瞧了一番,那個大洞被粗略的補好,無羁的養母回來時見着一幕估計要發火。
泠頤扶額一笑,跳下屋頂。
大洞内一聲巨響,冒出絲絲黑煙,泠頤把一隻小火藥點燃丢進去,把洞隧炸坍了。
泠頤踩了踩地面,感覺裡面實心了滿意離開。
思索一番,她還是覺得沒必要因為這樣一個小插曲轉移陣地。
話說回來也轉移不了。
“有地方不住去逃跑還不如把來的人搞了,”泠頤低頭看看手中握緊的小型火藥,重新收好,回到自己的屋子,“也許稍微穩固下靈力,到時候硬剛也可以……”
“所以到底是誰害得我如此……”泠頤歎了口氣,她回憶起三年前被害的全過程。
先是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對自己生氣逐出山門,再是落魄到乞丐,最後被一杯濃茶毒了,就此受害隕命。
整個過程都沒有一個人她認識,好像自己無緣無故就被害了。
“诶……往前看,不知道某個傻瘋子聽懂沒有,打碎龍甲解除限值,利用水官開門,利用李桉氙制造矛盾點,每一步都要做的。”
“哦對了……”泠頤開始在房内翻找起來,最終在桌子下發現了個竊聽器,“好了,朋友們,到此為止算了。”
……
“泠頤?泠頤?”
無羁還未反應過來就接不到泠頤的魂喚了,眼下李桉氙再度重醒而來,也顧不上了。
頭疼的越來越厲害,眼前都有些朦胧了。
李桉氙一直在安全線外罵人,上至整個海族,下至皇親國戚,一邊說還一邊擊打着屏障,水官則悠閑地坐在角落裡看這出“絕世好戲”。
“泠頤為什麼要我拿到柏舟啊?”無羁疑惑道。
“算了我這智商想不出來,先把李桉氙砍了好了。”
李桉枳正對她兄長道:“皇兄,你先冷靜!母後死了!你該去看看!不管你為什麼要假死!但是母後……”
李桉氙不耐煩的轉向她,嘲笑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母後死了?母後死了!我殺的!”
“你怎麼……”
“你就閉嘴吧!她根本不是你母親!”李桉氙道,“你是真龍而我不是!皇後不是龍!你現在就是個沒娘養的!”
李鲮裳冷聲道了一句:“假的。”
“什麼假的?”李桉氙怪叫一聲,“那裡假的?我就是要殺她!這死丫頭分明就是沒人要的野種!”
“都是假的,”李鲮裳淡定道,“人不是你殺的,你明明也是被騙的,至于楹兒……”
“媽的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李桉氙狂怒道,“媽的我要死了啊!我憑什麼要死啊!我的靈源碎了!憑什麼那隻死水神妖的靈源挖出來和我的不匹配啊?憑什麼啊!”
李桉氙的每一句話都在無羁意料之外,這人多半是瘋了。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有有用信息:比如李桉氙想殺他母親因為自己靈源碎了,但是他發現安不上?
“惡心。”
他頓了半晌憋出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