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
某人都十歲了,還隻能識字,不會寫字!
會寫的幾個,也和鬼畫符沒什麼區别。
不隻是修羅,三界中出名的方式主要就三個:一是文化好;二是功夫好;三是長得好。
三樣都占,自然是最好的。
而無羁本人,一個剛出生被醫生确認為活不過上元節的人,功夫好的可行性不大,這臉也有些病态了,況且顔值路線也走不長遠,每天本事别提出名,混個名分都不夠。
顔并嶺雖不指望他出點名氣,但當文盲倒是萬萬不可的。
就這樣,他被帶到家中私有的小學堂中,請了各個方面的先生來教。
“安顔小公子好啊,我是你的書寫老師,以後當稱呼我為葛先生,明白了嗎?”
學習的第一天,無羁便迎來了一個十分厲害的教師。
此人姓葛名泉字效賢,修羅渡州人士,靈力不佳,年齡已過半百,卻并非老态龍鐘,反而比無羁還精神些。
“姓名我已知曉,你的五行缺盛,是哪兩個?”
“?”
“五行,指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相克以後會講到。”
葛先生再滔滔不絕的講了一陣,發現無羁根本沒在聽,歎了口氣,繞到他身邊,從袖袋裡摸出戒尺:“手伸出來。”
無羁對着那戒尺暗暗翻了個白眼,随後伸出手,白挨了一打。
葛先生頭疼道:“你都落後這麼多了,還不聽。現在我要講修羅朝代皇帝更疊,這回要聽好了。”
“葛先生,讓你來不是來上這些沒用的。”顔并嶺的聲音冷不防地從門口傳出,“關于修羅有皇帝這事都是創世紀的事了,記這些東西還是等以後。”
葛先生忙去開門。
“顔夫人的意思是……?”
“你,”顔并嶺指指無羁,“上課别開小差,另外,你,”又指指葛泉,“讀書寫字先教會他,理論和實踐根本不是一會兒事,理論不用講太多。”
“但是夫人……”
“教的好加錢。”
“夫人希望他學什麼就學什麼。”
無羁:“……”
等下課的時候,無羁掌心多了幾道紅斑,桌上整整齊齊的擺着一沓寫滿字的宣紙。無羁的悟性還算高,也有可能是母親的影響,至少能将字寫清了。
同時也有新發現:他是個左撇子。這讓葛先生教導起來有些别扭。
距離午時還差一刻鐘,葛泉就先放他下了課。
他前腳剛走,後腳一位小侍女便來道:“小公子,顔夫人要求去主堂見她。”
“?”
“夫人說,要通知後幾天的課程安排,順帶小公子熟悉熟悉新生活。”侍女附身補充道,“婢子喚為幺兒。”
無羁在幺兒微微俯下的身後,順着長廊來到了一座氣派的分院前,門前的牌匾上氣派的寫着“甯桓”二字。
顔并嶺坐在正堂之上,一手撐着頭,身體略有傾斜,惬意地舒了口氣,擡眼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看着無羁道:“學什麼了?”
“寫字。”
“寫的怎麼樣?”
“夫人,”幺兒上前一步,手捧着那一沓寫字紙道,“小公子今日學寫的是三界變遷,字型已微成。”
顔并嶺眼睛都未偏一毫,道:“下去,我單獨說幾句。”
言罷,她對無羁道:“上來。”
無羁疑惑的上前幾步,母親道:“該學的都要學,别老是一句話不說的,多結識别的人,南宮的不行,下午去學禮儀去,禮儀我要求你……一天掌握,明白嗎?你起步太晚了,一個月,所有别人要學的,都學完。”
一。
個。
月。
一個月!?
無羁真心覺的自己是上課上傻了,聽錯了,吃驚的比劃了幾下。
母親卻根本不聽他……不看他,随手叫幺兒把無羁打發走了。
禮儀課無聊且複雜,他一度覺得躬身禮和供身禮毫無區别。
然而這節課偏偏是最長的,晚飯前結束休息一陣,飯後還要繼續練習。
無趣,真是相當無趣。
這教禮儀的還喜歡極為自負,自吹自擂時常有的事。
無羁心裡渴望回到千世山的那條溪流旁,至少南宮比較有意思,比這大宅子裡天天學些枯燥東西好的很。
要是南宮音再來問他一次要不要自己教他武功,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隻是,他來這個大府時,顯然是被母親用迷藥毒暈了,自己也不知道府邸具體所坐落的位置。
“母親為什麼這麼讨厭南宮的人……”
溪水溫順的汩汩流去,時間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