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音又從糖罐裡拿了一顆，“謝了，錢欠着。”

“其實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無羁靠近了一點，“以後都幫你也無事。”

“哦，”音點點頭，“那我多謝幾聲。”

無羁沒注意到，顔并嶺一直就坐在旁邊觀察他。

并且，還有孟羿。

“逆子……”顔并嶺黑臉，看不見一點表情，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未起。

“不用這樣的萬，”孟羿倒是不慌不忙，“小朱雀一點事情都沒有，放心吧。”

“啊……為什麼你的關注點也在這裡？！這是一個問題嗎？！在這樣這死小子要精神失常的。”

“嗯？”孟羿道，“什麼意思，蝶人封存資料？”

顔并嶺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孟羿忙擡起一指，屏蔽了周圍：“麒麟他們為什麼就沒事？蝶人的長期後遺症不是隻對……等一下，你這兒子什麼來頭？你當初為了逃出組織雖然說是亂選了一個，但好歹眼光總要正點吧？”

“這浪蕩東西，去那鬼混的時候為了不讓人認出來，把靈力掩蓋了，我當時年紀輕，沒認出來。”顔并嶺沉音道，“神農世子安由，聽說過吧。”

“啊？”孟羿錯愕道，“你當初不是說是普通人嗎，所以你這便宜兒子是……神和……不行我接受不了，信息量好大。”

“資料你看過，”顔并嶺道，“神農族和異獸相處的結果，一直都是兩敗俱傷的，而根據我們對朱雀的信息來看，蝶人對這一點并無影響，這才是變異體蝶人用于實驗的地方。”

“那這麼說小朱雀還是沒事啊……那行了，你兒子我不想管，還吃到兩個瓜，不錯。”孟羿如釋重負，躺會搖椅上，“顔萬啊，你可真是太會選了。”

顔并嶺心中無奈叫苦：“世界上就沒有一個和我同行的了嗎……”

南宮很少見的也沒留意到，他們隻是在長夜街上走着，長夜街的盡頭是湖泊，船不少。

“你今天好像沒什麼精神？”音也點點頭，愁眉苦臉地道：“不知道為什麼，真的好想咬人……”

她直接在岸邊坐下，揉着太陽穴發呆。

“是不是靈源的問題？”無羁突然道，“你以前說的，靈源在顱腔了，現在估計是靈力沖突？”

“有可能。”

“過來。”無羁勾勾手，音警惕道：“幹嘛？”

“藥理這方面我可是專業的。”

“不要，”音卻道，“聽說你轉毒理了，我怕死。”

無羁：“……？”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音突然問道：“你怕死嗎？”

“看情況吧，怎麼了。”

“我真的好想咬人啊……可以咬你嗎……”

無羁看看音的臉色已經忍到發青，便道：“行吧輕……嗷，你沒說要吸血啊……”

一句話還沒說完，音的面龐上已攀上了鱗片，脖測出現了幾道猩紅的裂口，眼瞳變得銳利，身上散發出駭人的幽香，直咬向無羁的頸部。

“慢點吸……”無羁倒吸一口涼氣，眼角聚集起一點眼淚，南宮好不容易放開了他，強撐着意識縮到一旁大口喘着氣。

“音？”無羁靠過去，看見她兩側的裂口在不斷的冒出血色。他趕忙點上她的靈源，隻是沒什麼作用。

“你！”音擠出幾個字，“你知道你是什麼混血嗎！”

“我？我是……”

“神農！神農混血！”

無羁驚異的身手摸了摸脖子，那裡的血漬還在，他學過藥理，畢竟明白這個道理：

神農血，誅異獸。

“你别來了，我自己會處理。”朱雀喘着氣，雙指聚力，幾絲淡淡的血氣四散開來，頸部的頸圈登時閃亮，皺縮後又忽而碎裂開來，音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喘息道：“真沒想到，失算了。麒麟呢……我要回去……”

她眼前朦胧一片，無羁連忙上前搖了搖她，其實不然，她的靈源閃了下後，暗淡下去。頸圈再次皺縮。

無羁不敢再行動了，隻能在她旁邊喚着，嘗試讓她清醒點。

“麒麟呢……快點……麒麟去哪裡了……”

“朱雀！”南宮隻聽見一聲很混雜的叫聲，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随後便半暈過去。

“我怎麼會同時有滅和生的兩種血。”

無羁靜靜靠在牆上，把自己反鎖起來。

還好麒麟來的快，立刻逼出了神農血，加上無羁本生混血，濃度不高，朱雀在黃昏時就重歸清醒回到了南宮。

無羁隔着窗戶，看着殘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