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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寓已經十點多,洗漱一下時間就更晚了,紀歸本想叫鄒彥住下來,但鄒彥剛鎖上車門,手機就開始嗡嗡響。
在旁邊打了半天電話,原是那個男大實習生說機器出了故障,讓他能不能過去幫忙。
“實習生現在還在加班?”連紀歸都有些佩服了。
“他真是腦子有病,說的好像工作室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一樣。”鄒彥将人推進單元門口,沖他揮手,“我過去看看,你趕快回去休息,明天滾過來上班!”
紀歸目送鄒彥長揚而去,轉身上樓。
屋子裡幾天沒有住人顯得空蕩冷清,紀歸換了床單,在浴室沖完澡便直接關燈躺下。
他無意識翻滾幾圈,朦胧想着,這張床買的有些大了,可以養隻大型犬陪他一起睡。
動物永遠不會冷漠背叛自己。紀歸思緒遊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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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半個月,紀歸終于步入正軌。
和鄒彥一起到工作室的時候,自己都不認得他招進來的兩個實習生。
鄒彥口中一直叫的男大,祁聿川,是本市高校畢業的,長得跟龔淮嶼一般高,一身運動裝,看着像個體育生。
另一個女生就是南方人溫柔腼腆的性子,樣子很乖。
二人這兩天一直在處理稍微容易的合作訂單,每天定時定量,手速快可以提早下班。
打過招呼,紀歸在自己工位上安置。
這些天堆積的工作很多,大部分都是各個渠道第三方發來的合作邀請。
紀歸在業内算是已經冒出頭角的新星,自身能力沒話說,開價也是合适的範圍,一些甲方都願意将手頭的小部分資源拿過來,嘗試接觸合作。
而這方面的内容就涉獵設計領域方方面面,鄒彥不是專業人士,隻能由紀歸來處理,決定合作與否。
雖說工作室面積小,但是勝在寫字樓環境安逸,紀歸身處十六樓的落地窗前,累了還可以看外景放松一二。
等忙到下午,辦公室門被敲響,蘇筱筱進來将自己做的稿件都放在紀面前,等他看過後自行下班。
紀歸揉了揉發酸的鼻梁,将鼻梁上的眼睛取下來,轉椅調換角度,從偌大的落地窗往遠處眺望。
這片區域都是近幾年才開發的,建築樓房很新,再遠的地帶依舊還在建設,挖掘機和貨車來往不絕。
等大腦不再暈眩,紀歸收回目光。桌上的午餐還是打開的,吃了一半,現在已經涼透。
紀歸伸手将包裝盒蓋上,想着拿去微波爐熱熱,湊合還可吃頓。
他剛起身,門闆就被敲響,鄒彥進來,舉着手機朝自己笑得花枝亂顫。
紀歸不明所以看着人跑過來摟上自己的肩。
“舒言燭剛才私聊我了哈哈哈。”
紀歸一看,是舒言燭問鄒彥自己在不在工作室,怎麼發消息不回。
“是問我的。”紀歸不明白鄒彥怎麼這麼癫狂。
鄒彥嗐一句:“這麼問,他肯定是要過來的,而且十有八九是來約你吃飯,到時候你把我也捎帶上,這樣一來二去,我不就和舒言燭熟起來了!”
紀歸聽他說完不贊同的搖頭,轉身去桌上拿自己的手機。
他沒告訴鄒彥,舒言燭馬上就要脫單了,他其實沒戲了,因為這是舒言燭的私事,他不好往外說,省得鄒彥一會兒像個牛皮糖一樣纏着自己,非要他打聽舒言燭對象是誰。
一看手機,半個小時前舒言燭發來消息,還有一通語音通話,他都沒接到。
跟他說自己開車來工作室,一起吃個晚飯,大概四十分能到。
回複好舒言燭,紀歸開始收拾東西,将電腦裝進包裡,打算等會兒吃完飯直接回家,還剩的一點工作内容直接在家裡弄完。
“怎麼,舒言燭要到了嗎?”鄒彥湊上來。
“還有十分鐘。”
鄒彥噔噔跑出去,順便拾走紀歸包裡的一塊粉餅。
舒言燭不知道為什麼,他本來就約了紀歸一個人吃飯,現在到場的竟然有三個。
舒言燭拉着紀歸在一處落座,目光在對面的兩人身上來回掃,最終看向紀歸,想讓人給他一個解釋。
紀歸無奈,裝傻充愣低頭吃服務員端上來的水果。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鄒彥在洗手間拾到半天,等自己出門了就追上來。
而他們倆都沒注意,後面還有個人一直跟着。
直到進了火鍋店門口,兩人才驚覺祁聿川也出來了,而他們三個人一路上像開火車一樣,想想那畫面,說不上來的滑稽。
“言燭,哪有兩個人吃火鍋的,人多才有氣氛。”鄒彥開口調節,身邊人跟着嗯了一句。
舒言燭若有所思看了對面兩人一眼,沒說話,轉頭看紀歸:“你和龔淮嶼這次徹底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