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想看扯吊嗎？”刻萊諾突然問道。

“想看！”佩塔爾一改先前的昏昏欲睡，精神百倍地回複道。

佩塔爾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伯特的第一視角:伯特的房間内，納菲斯在聲色俱厲地吵嚷，一根塗着粉色甲油的長指甲快戳進“她”的眼珠子了。

這是刻萊諾掌握信徒動向的權能之一，祂在一定範圍内能夠接管信徒的視覺，再通過精神力在佩塔爾腦中轉播出實況。

一些指令也能以相同的形式下達，隻不過是單向的。信徒，尤其是男信徒，是沒有向神傳達祈禱的資格的。

“死賤貨，最後的測試上你休想作弊！”納菲斯尖聲警告道，他揚起手就往伯特臉上抽去。

伯特的順從隻對于佩塔爾，面對咄咄逼人的納菲斯，他正打算還手，一道令他顫栗又恐懼的聲音在他的腦子裡炸開，餘韻震的胸腔内心髒都莫名地一悸。

“别還手，激怒他。”佩塔爾借着刻萊諾的信徒鍊接，丢下一句話就匆匆下線，她沒有用第一視角體驗被抽巴掌的愛好。

于是伯特擡起來格擋的胳膊放下去了，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嘴巴，納菲斯尖銳的指甲在他臉上劃出了五道血痕。與他白皙的臉蛋形成了鮮明對比。

“納菲斯，你這就急了？”伯特頂着腫起來的半邊臉，嗤笑着說。

實況斷播，佩塔爾眨了眨眼，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達特顧左右而言其它的招攬話術。

“佩塔爾，我原本想在你們三個當中選拔一名教子，以我的名義推薦去中央教廷。”達特也不計較佩塔爾的心不在蔫，他接着道，

“雖然我都一視同仁地教，但憑你現在的的水平是比不過伯特和納菲斯的……你的天賦不該就此埋沒，所以我願意推薦你走另一條路。”

達特頓了頓，他想聽到佩塔爾溢于言表的感激話語，不過回應他的是沉默，隻有不停的腳步聲示意他身後還有個人。

他剛要發火，又想起自己或許唾手可得的回到中央的機會，硬生生地選擇了自圓其說:“像你這樣天賦不錯的女孩，仁慈的教皇大人會給予你們成為‘聖徒’的機會，你不必和其它男孩競争就能夠近距離地瞻仰光明神的輝光，你應該為此感到榮幸。”

“啊，是的，”佩塔爾應道，她醞釀了一個壞主意靜待實施，她的語氣遂變得熱絡，“真是太感謝達特大人您給我的這次機會了～我能有如今的實力，全仰仗于您的教導。”

“您簡直是我的大恩人，在光明神冕下的跟前随侍——天哪，我想都不敢想！這樣的機會給了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激才好……”

佩塔爾光明教典上的條文丁點兒不會背，信徒間的奉承話倒是無師自通，說的比在中央教廷的任職十年的主教都要順溜。

一連串的糖衣炮彈打的達特措手不及，此番話大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他背起手，應承下佩塔爾的硬誇，滿意道:“你知道就好！”

“但是，我不去參加選拔的話是不是不大好？我怕伯特和納菲斯的心裡會有落差，我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姊妹兄弟，我還是想參與一下選拔，這樣可以檢驗我的水平，我還有點怕我的實力不夠，在其它聖徒大人面前出洋相……”

佩塔爾捂住心口，在達特背後入戲地演着。

刻萊諾大聲吐槽根本沒人看為什麼要加上肢體動作，佩塔爾說你不懂，這是輔助加深情感的，好像我真的有在關心這群吊毛一樣。

“可以，多曆練一下也好，”達特思考了一下，同意了，“伯特的房間隔壁有個空卧室，我帶你過去。你從今天起就住在那裡，缺什麼東西就和拉德說一聲。”

他太久沒向中央供給過聖徒的人選了，險些忘了聖徒還有“血洗禮”的流程，還是佩塔爾的話提醒了他。

沒有合适的人選做“血洗禮”過程中的血祭品啊……那夥商隊人數又太多了，算了，實在不行用山上的魔物也行。

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佩塔爾留在教堂，若是放她回去被古利奈覺察出端倪就麻煩了……達特的餘光後瞥，看向似乎無知無覺的佩塔爾，他眼底籠罩上一層郁色。

“好啊。”佩塔爾道，“我還想和伯特交流一下心得呢，他的魔法感知可精準了。”

是時候把納菲斯拉進計劃中了，要誘騙達特進山，光一個伯特可不行。眼下正正好的扯吊大戲，她要利用起來。

達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兩個各懷鬼胎的人朝伯特房間所在的方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