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辦,佩塔爾,晚餐之前我要看到納菲斯的頭發長度不會超過他的肩膀。”達特帶着伯特去給臉上的傷痕敷藥,路過門邊的佩塔爾時,他吩咐道。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佩塔爾道。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從走廊上消失,她反腳踢上門,對着仍跪在地上,不斷揪着地毯重複說“不可能”的納菲斯道:“來吧,給你剪頭發。”
“……不要,我的頭發,我養了三年的頭發,你放過我,佩塔爾,你放過我!”納菲斯擡起一張哭花了的臉,他此時也不顧什麼形象,手腳并用地朝佩塔爾的方向爬去。
他匍匐在佩塔爾的腳下,似乎抓住了什麼希望一般,不住地磕頭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我不能剪掉我的頭發,它比我的命還重要……求求你,求求你,和伯特說一說……”
原本好整以暇的佩塔爾聽到最後一句時挑起了眉毛,她擡腳将納菲斯那張令人作嘔的踹的歪到一邊。
這腳的力道并不重,但納菲斯不慎咬到了舌頭,他捂着火辣辣的臉,想咽下滿嘴血味,卻把血沫嗆進喉嚨,他幹嘔起來。
佩塔爾暫時沒有去管宛如死狗的納菲斯,她對達特的房間布局很熟悉,不多時就從櫥櫃裡摸出一把大号的裁縫剪。
這把剪刀的彎柄上是她親手纏上的布條,已經被血液浸成了深褐色。她的拇指和中指分别扣住彎柄,展開刀側,她欣賞了一下打磨的雪白鋒利的刀身。
伯特的手筋腳筋被它挑斷過不少次,佩塔爾承認她很喜歡看着伯特站不起來,隻能用肘部和膝蓋在地上痛苦爬行的樣子。
可惜還不能對納菲斯這樣用。
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納菲斯的身上,才停止幹嘔的納菲斯又想延續先前的求饒,他涕淚橫流,開口的第一句話還是“求你讓伯特……”
佩塔爾歎了口氣,她蹲下來,探手揪住了納菲斯的頭發,強行将他的上半身提到與她平視的高度。
“我有很多話不喜歡聽,”她慢慢地說,“你知道是哪些嗎?”
“啊啊啊啊啊啊……頭發,不要再拽了,誰允許你在我身上動私刑……”寶貝的頭發被人粗暴地拽起,納菲斯的下肢無力,他不得已用雙手撐着地,好減緩那隻手對他頭發的摧殘。
他沒能接着控訴,一把寬闊的剪身捅進了他的嘴巴,他能感覺到剪子的尖端抵着他脆弱的口腔上壁,似乎下一刻便要捅穿喉管。
納菲斯發覺這個剪子的位置很巧妙,再向前一寸他會想嘔吐,後退一寸便沒有那麼強的壓迫感——現在不多不少,剛好能讓他乖乖閉上嘴巴。
“你看,這樣能很好的制裁長舌男。”佩塔爾自言自語道,她的另一隻拽納菲斯的手往上用了點力氣。
納菲斯的頭皮巨痛,他叫喊不出,隻能從鼻腔裡發出驚恐的嗚咽。冰冷的剪身貼着他的舌面,濃郁的鐵鏽味占據了他的口腔。
瘋子,佩塔爾這個瘋子!她完全瘋掉了!不行,不能再激怒她……
疼痛最能使一個人認清現狀,再拎不清的蠢蛋也不會想延續這份折磨。
納菲斯着急地哼哼道,他眼前的佩塔爾在湧出的淚水中模糊,最後完全變為一抹暗色的影子,唯有那雙血紅的,不帶一絲溫度的眸子在他的腦海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