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做的是等待佩塔爾的信号——”侯山娟拉長了聲音。

“然後驅趕着蠻荒狼前往信号地點！”伊洛接話道。

蠻荒狼恹恹地趴在四方土牆内，強烈的饑餓感一波一波地席卷着它的大腦，它無時無刻不在懷念那些異常鮮美的血食，即使它們中的一部分仍然無法被消化，還在持續地削弱它的力量。

它等候着一個逃脫的時機。

“好了，好了，不要緊張，”姜妗成端着一大盆清洗幹淨的魔核從溪邊回來，“大娟檢查一下箭矢儲備，兩種不同型号的别裝錯了……我可不想在搭弩的時候摸出一根小短箭！”

她把魔核分裝進兩個小一點兒的木盆裡——這兩天的野外求生已經足以讓她和侯山娟兩個生存好手制作些基礎用品，伊洛也跟着學了不少。

“好姐妹，你的份兒！”她擡頭呼喚窩在土牆頂上曬太陽的大熊。

大熊毫不貪戀暖融融的陽光，三步并作兩步從高高的牆頂上跳了下來，厚重的身軀落地時發出“轟”的一聲，将侯山娟的抗議“短箭咋了！”蓋的嚴嚴實實。

“嗷——”大熊朝樹林深處嗥叫着，不一會兒，小熊便追着青雀颠兒颠兒的跑了回來。

青雀停在姜妗成的腦袋上，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它的“鳥窩”，舒服地待着了。

大熊拱拱小熊，示意它去吃木盆裡的魔核。

“嗷……”小熊發出沒有骨氣的叫聲，磨磨蹭蹭不願意吃。

一道土柱自小熊後面竄出，“咚”的一聲擊在了小熊肥肥的屁股上。

“嗷！”小熊猛地跳起來，它對上大熊嚴厲的目光，趕緊叼起一塊魔核跑到旁邊慢慢啃。

見到小熊的确有在吃魔核，大熊這才收回視線，把腦袋拱進魔核堆裡吃起來。

“不怪你媽揍你嗷，”侯山娟幸災樂禍地拍拍小熊沒挨揍的屁股，“你媽媽憋着勁兒要突破等階呢，你可不能給她拖後腿了。”

小熊冷不丁地一撅後腿，被侯山娟靈巧避過，它偷襲失敗，隻得繼續啃嘴裡難吃的魔核。

伊洛發誓她在小熊的兩隻豆豆眼裡看出了憂愁，她不免好奇地問道：“魔物的最高等階不是定死的麼，原來還能突破？”

像她們平時稱呼的“四階魔物大地母熊”、“五階魔物蠻荒狼”，前面的頭銜都是代指的魔物種族的等階上限，比如小熊的實際等階大概也就在一二階之間徘徊，它的母親卻是早已抵達了種族上限的強大魔物。

“能啊，”侯山娟肯定道，“論對魔物的了解這塊，我和古利奈比起來也不差多少。”

“有魔法的人類少的可憐，但所有魔物天生就擁有魔力，而代價便是它們有種族等階上限，不同的種族上限也不一樣，簡單來說，它們的可能性從一出生就被定死了。”

她抱着吹箭筒，尾巴一下一下地拍着地，“四階以上的魔物基本都有靈智，這殘酷的種族上限能夠随着它們的血脈記憶一直流傳，總有幾個運氣好的，不服輸的後代會想盡辦法更改自己的命運，也更改種族的命運。”

“攝入大量魔核強行突破就是最常見的辦法，不過成功打破上限的魔物寥寥無幾……你問突破失敗的？失敗的當然都挂了。”

侯山娟用吹箭筒輕輕敲敲伊洛的腦袋，又伸長去戳戳小熊的屁股，引起了後者的怒視。

伊洛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她有點想笑，又意識到這是件嚴肅的事，于是繃起了臉。

侯山娟接着道：“東國那兒的相關例子……比較多。打破種族上限的魔物，自它一脈起，上至母輩，下至後代，都有了突破上限的可能性，也就是說，倘若大熊成功突破，全大陸的魔研學者都要改口稱呼大地母熊為五階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