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安的禮物在第一位,總管太監根據禮單唱禮:“啟王李恪安,白玉觀音一尊,虎......”太監聲音變得尖銳:“虎符一枚。”
殿内的聲音瞬間消失無蹤,所有人目光灼灼盯着太監遞到皇帝手中的錦盒。
虎符,是李恪安在軍中拼殺十年掌控的邊疆十萬大軍,是她的底牌。
皇上早就有心收回軍權,他伸手拿出虎符,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皇兒這是何意?”
“大啟的軍隊是父皇的軍隊,虎符本就應該父皇手中。”李恪安低聲道。皇上十分滿意她的識相,卻裝作不滿:“你這孩子......”
她的禮物太合皇上心意,顯得之後禮物都略微平淡。
李建業親手寫了一幅“萬福圖”,皇上看着他消瘦的面龐,本想賜李建業郡王爵,想到李恪安親手交出的虎符,隻能安撫道:“我兒辛苦。”
“父皇開心兒子就不辛苦。”李建業謙卑極了。
許才人笑道:“皇上有所不知,皇兒每日都要沐浴焚香才肯動筆,這萬福圖他足足寫了一個月。”
早就得到李建業好處的幾名宗室也開口幫腔。見皇上表情松動,皇後笑道:“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其他宗室緩了口風,皇上本想借機下台,見皇後如此心有不滿,舉杯道:“朕與大家共飲。”
李恪安仰頭飲下,她嘴角勾起。
好戲開始了!
皇帝想再提此事,就聽酒杯落地,楊晗芯突然捂嘴幹嘔。她嘔的厲害,拼命捂着嘴不讓穢物吐出。
皇後連忙道:“這是怎麼了?可是吃了不幹淨的食物?”一旁的宗室婦人驚疑不定:“怎麼像是有了......”
婦人聲音不小,皇上也聽到了,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快宣太醫。”
太醫來的很快,一番診斷他連忙跪下:“恭喜皇上,楊才人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
皇後驚喜:“妹妹真是有福氣,一個月......”她扭頭看向皇帝:“月前皇上是去了楊才人那幾次。”
皇後話音落下,皇上臉上喜色卻突然消失的幹幹淨淨。
年關事務繁多,他兩個月都沒心思床笫之事,月前他去看楊晗芯兩次,但是因為身體不适,都是早早休息。
皇後走到楊晗芯身旁拉住她的手:“妹妹手怎麼這麼涼?”她回頭笑道:“皇上,不如把妹妹的位份提一提......”
皇後頓住,此時此刻,皇帝臉上陰雲密布,聽到皇後說位份的事情,再也忍不住,酒杯重重摔在地上:“宗室先去偏殿等候。”
宗室不知發生何事,起身離開紫宸殿。
等大家離開,皇帝再也忍不住怒火,起身到楊晗芯身邊捏住她的脖子:“朕這兩個月根本沒有碰你,這個孩子是誰的?”
楊晗芯吓得渾身顫抖,整個人都軟了下去,趴在地上無力起身。皇後勸谏:“皇上,或許是周太醫看錯了,不如叫其他太醫一起瞧瞧。”
其他太醫趕來,診斷後紛紛表示楊晗芯确實是一個月的身孕。
“查,給朕查!”皇上一腳踢開楊晗芯,恨不得生啖其肉。楊晗芯宮中的人被抓起來,皇上暗衛親自審問,很快有人招供。
那宮人被帶上大殿,她被打的渾身是血,不停磕頭求饒:“月前才人把我們支走,說想自己賞雪,奴婢内急,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了四皇子。”
李建業臉色蒼白,他指着宮女怒罵:“你胡說。父皇,兒臣冤枉!”
暗衛去查了李建業身邊的宮人,稍稍用刑,就有人招供李建業買通焦德殿的侍衛。還查出了李建業從宗人府出來後,一共去了焦德殿五次,最後兩次足足過了兩個時辰才離開。
證據确鑿。
李建業面無死灰,他突然瘋了一樣沖上前,哀嚎道:“父皇,兒臣錯了,是她勾引兒臣,父皇......兒臣喝多了,她故意勾引我。”
楊晗芯看向李建業,臉上都是難以置信。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對他呵護萬分,視若珍寶。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李建業并無多少真心,而李建業愛自己不能自拔。
李建業還說着什麼,可是楊晗芯什麼都聽不到了,聲音似乎都隔了一層薄膜。
“把這個賤人打入天牢。”皇上氣的發抖:“至于這個逆子......不顧人倫目無法紀,貶為庶人,終身囚禁宗人府。”
“父皇,兒臣知錯了。”李建業鼻涕一把淚一把,他扭頭去看許才人:“母妃,救我啊!”
許才人恨不得自己不曾出現在這裡,聽到李建業叫她,眼中露出驚恐,就見皇帝揮袖:“褫奪許才人才人之位,降為采女。”
說完,皇帝身子晃了晃,他強忍着向皇位走去,卻在半路暈倒在地。
“陛下!”皇後沖上前,尖叫道:“太醫,宣太醫。”整個紫宸殿亂成一團,李恪安手持親王令:“禦林軍聽本王号令,控制皇城出口,所有宗室今晚暫住宮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