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醫院在廢棄後就成了自殺聖地,這個月已經發生第三起事件了。”
白毛教師雙手插兜,笑意滿滿:“接下來,我要考察大家這段時間的進步,你們去把這棟建築裡的詛咒祓除吧。”
伏黑一愣:“是需要四個人一起上的程度嗎?”
“不,負責戰鬥的是三個人。”
“小夜是完完全全的新人,未來大概率會成為輔助監督,這次算是提前實習了。我希望她完成的是觀察你們戰鬥,提交完整的書面報告。”
“對了對了,這是她第一次出任務,她跟悠仁一樣,之前都是普通人,咒術的常識基本不知道,所以就拜托大家多多照顧了。”
“???”
一年級戰鬥三人組震驚。
不僅給大家帶上了我是易碎品+拖油瓶的标簽。
理直氣壯的甩手掌櫃架勢,就挺讓人迷惑的。
我:“謝謝五條老師,我會加油的。”
就算他們都涼了,我也能活蹦亂跳回來。
伏黑慧突然警惕:“任務?你不會又把自己的工作甩給我們了吧。”
無視之。
“對了,小夜看不到咒靈的問題就用這個解決吧。”
他遞給我一個樣式老土的眼鏡,戴上後,立即無視氣氛地怼臉拍了好幾張照片:“這個我要存起來,哈哈哈哈。”
“真遇上解決不了的咒靈要呼救啊!”
“老師會來救你們的~”
無良教師繼續火上澆油。
三人組的腦袋集體劃過黑線。
“在看不起誰啊,混蛋老師!走了。”釘崎野薔薇幹脆一腳踹翻了垃圾桶。
五條悟在搞氣氛這方面簡直就是天才。
本來大家第一印象還算可以呢,現在都快起戰歌了。
“那個混蛋老師在搞什麼啊?”沒走多遠釘崎開始不爽地碎碎念:“看上去就很不負責任啊。”
“這人就這個德性,隻能習慣了。”伏黑表情淡漠地吐槽,結印召喚出一隻白色的大狗開路。
“上吧,玉犬。”
不過有虎杖這個氣氛擔當,根本不會擔心冷場。
沒一會兒他就主動湊近我詢問:“星野之前有說今年準備考大學吧,為什麼會突然想當咒術師呢?”
我注視前方,淡定回答。
“我從小就能看到咒靈,雖然隻是準一級以上的程度,算是勉強達标了吧,而且五條老師說這邊很缺人。”
“啊?”×3
“這是什麼理由?”
“太随便了吧!會死人的,哪有為這種理由拼上性命的!”
微笑。
接受反噬吧,垃圾五條悟。
這就是亂搞人心态的下場。
我泰然答之。
“正好我也看得到咒靈,因為天生術式的關系,生活基本上沒有影響,那麼在這邊也是一樣的。”
“五條老師說咒術界有大量非一線戰鬥人員需要補充,我覺得自己可以試一試,如果實在不适應,就回去繼續讀書做普通人。”
釘崎忍不住說:“家裡就沒有人阻止你嗎?”
“我父母已經過世,親戚那邊也沒有聯系,自己做決定就可以了。”
在前方探路的伏黑一愣,眼神有點深邃。
虎杖果斷轉移話題:“我們現在像不像RPG遊戲裡面護送NPC的任務。”
我笑。
“是呢。雖然咒靈不會主動攻擊我,但我也幫不上忙,還請大家多擔待啦。”
“你在旁邊好好看着吧,别礙事能做到吧。”
“好,謝謝釘崎同學。”
我的坦然反倒讓她不自在了,她後退一步擺手說:“等等、先說好,我可沒有要歧視你的意思。”
“我現在确實是個拖油瓶,需要釘崎同學保護我……而且我還是有點害怕,畢竟是死過人的地方。那個,方便的話可以拉着你的手嗎?”
釘崎:“……呃我倒是沒所謂,待會兒戰鬥的時候你要站遠一點,受傷了我可不負責。”
我:“沒問題,而且我會認真把釘崎同學帥氣的樣子記在心裡的。”
釘崎接過我的手。
手心酥軟。
過了會兒她又問,帶着一絲不自信的遲疑。
“——那個啊,我可以叫你小夜嗎?”
我聞言立即感動地用另一隻手捧住她的手背,指腹摩挲:“那我就叫你釘崎?”
“我們以後,都是這種可以直呼姓名的關系嗎……”
星星眼。
釘崎移開目光:“不也……挺好的嘛。”
仿佛有大片純潔的百合花背景盛開。
虎杖看直了眼,忍不住呼吸有些急促地說:“……怎麼回事,我突然感覺自己很多餘。”
伏黑:“注意力集中,别瞎想無關的事。”
“保護小夜的事就交給我吧!”
釘崎牽着我,大步走在中間。
開路的是狗勾和虎杖,殿後的是伏黑。其實沒有必要,因為我的“天與咒縛”效果是消除咒靈的仇恨值,反而是最安全的。
一路上,我還被科普了虎杖悠仁能用3秒跑完50米,生吞兩面宿傩手指沒死,反而變成高專轉校生的光榮事迹。
“欸~直接吞下去了嗎?那種木乃伊一樣的手指,一般人都會覺得是有毒的吧,虎杖同學居然覺得可以吃,莫非虎杖同學是路上看到好看的蘑菇會帶回家炒菜的人嗎?”
裝作好奇寶寶地發問。
總所周知,好看=有毒。
虎杖臉色隐隐有點發紅:“才不會這麼做!星野把我想得太沒常識了吧。當時隻是情況緊急。”
情況緊急?不,要我說問題很大啊。
普通人并不是生來普通。而是天賦、能力、思想、意志都很普通,才能成為普通人。他們組成了絕對多數。
作為普通人長大的虎杖悠仁,看起來腦子沒坑沒病,居然發自真心認為吞食化為屍蠟的手指,可以獲得打敗咒靈的力量。
這種來不及思考的本能行為,藏在無意識的大海中。
理所當然,又異常無辜——才會讓人覺得可怕。
我也是直面兩面宿傩恐怖的人了。
虎杖悠仁甚至能壓制他,這樣問題反而更大了啊。
于是第一次出任務的小白花,得出了與思考内容毫不相幹的結論:“原來如此,莫非虎杖同學其實是華國人。”
虎杖:“為嘛?”
釘崎:“虎杖你是華國人嗎?”
認真警戒的伏黑慧都暗暗靠近了一點。
虎杖自信反駁:“我是地道的日本仙台人。”
“我的華裔同學說,華國人很擅長做飯,看到奇怪的食材想吃下去,是刻在DNA裡的沖動。”
“而且虎杖同學很擅長武術對吧,運動神經很好的樣子,外号帝國絕兇虎。”
虎杖捧場地擺出健美造型。
我立即鼓掌。
虎杖接着不好意思地否認了上面編造的瞎話。
伏黑……伏黑慧已經懶得搭理我們了。
這個少年隻是眼神有點兇,外加話不多,其實一直在嚴肅認真地為大家警戒,看上去就很有成為男媽媽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