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必須8倍速快進。
被玩弄到麻木的我抱着玩具,伸了個懶腰,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
沒想到五條悟帶着“讓我吸一口吧”的不懷好意的笑容,想要用豬鹹手rua我的肚子。
“!”
“咬——。”
連環踢踢踢……
心累又堅決地制止了他的違法犯罪行為。
雖然。但是。
非得這麼自作自受不可嗎?小學雞行為萬萬不可取。
牙齒陷入血肉,腥甜順着舌頭卷了進來。
有點糟糕。
備受驚吓折磨的我沒控制好力氣,又把他咬出血了。
盡管這個舉動把我吓了一跳,他卻連眉梢都沒動一下,嘴角仍是翹着。
“喵喵?”
【不疼嗎?】
應該是疼的,隻是我能造成的疼痛太微弱,甚至能讓他當場笑出來。
算了,這個男人不能以常理度之。普遍理性中受傷後的撒嬌,求安慰根本不适用,恐怕是有個大餅。
不想提醒他又錯過了什麼。
【反轉術式】。
傷口恢複,隻留下玫瑰色的淺印。
“看!恢複如初。”
“要我說你其實還可以更加過分一點。”
“為了滿足你,老師可是刻意留下了傷痕,相比起其他人,老師應該是最能滿足你這方面要求的人吧……”
垃圾啊,竟然嗨起來了。
不想聽他的垃圾話,甚至想連人一起打包扔進垃圾桶。
病得不輕啊,五條悟。
且不說我根本沒有這種空穴來風的play。
我怎麼可能會為弄傷你這種小事愧疚,先撩者賤,真的太對了。
我用墊着絨絨肉球的爪子捕獲他的手,伸出粉嫩的指甲,又抓又咬,沒用勁,隻是用牙尖觸碰麥芽糖似的軟肉,關節處的骨骼有明顯隆起,咬起來跟磨牙棒一樣,說不出的快樂。沒有靈魂就是這樣的,肉|體的本我會被放大,性格會也向貓趨近。
“小夜。”
他很輕地叫了一聲。
然而告誡的意味太足,我像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瞳孔輕輕一縮。
“不要動。”
他的音色莫名低沉,帶上咬牙切齒的意味。“如果亂動導緻之後發生了什麼,等到你恢複……你不會想知道的。”
瞳孔地震。
這種形狀,這種大小。
“……”
震撼我全家。
人的XP是自由的,但是……但是我建議你去看醫生。
蜷縮起小小的爪子,大腦過載,眼睛眨得像抽風,以至于整個身體都被釘死在原地。
這已經稱得上明面上的性|騷擾了吧!
他迅速收斂了危險的氣息,回歸慣常散漫的表象。一聲持續的“哦——”似乎被強行拖長了字詞。
“想什麼呢?一個人發呆了這麼久。”他揮舞着手指,近乎戲谑地說:“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能做什麼呢?”
啊,看起來相當地收放自如。
可你的身體好像不是這麼想的!
自下而上地,用隐晦的目光掃過他頂起來的無法描寫。
危!小夜貓貓危。
不感動,根本不敢動。
借着沖動膨脹起來的肆無忌憚立即偃旗息鼓。
眼前模糊了。
因貓眼的結構性視距,男人比寶石更加華麗,卻湊得太近而顯得朦胧纖細的瞳眸,把視野塞得滿當當,波光熠熠,看久了容易失智。
就保持這樣的姿勢,看了很久。
他用指頭輕輕彈了一下我的腦袋,“好吧,老師去洗個澡。”
等一下,你是不是忘了我中了術式。
我現在應該做什麼啊。
慢慢吞吞,鬼鬼慫慫地跟着上了樓。
他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露出惡劣的笑容:“要進來嗎?”
“!”
不了不了,這種好事就留給你自己享用吧。
我整個都炸毛了。
撲騰四肢,倒退至牆角。
他跨了一步,唰地一下逼過來。
又不甘心地蹲到我面前。
大魔王的氣息撲面而來。
啊啊啊夠了!要長針眼了!
“既然是男女朋友,這一天遲早會發生吧,當然是在你同意的情況下,老師時刻為你準備着。”
“你喜歡什麼樣的姿勢呢?還想咬哪裡?有需求可以直接提出來……”
打住!我耳朵髒了!
現在的我,隻是一隻弱小可憐無助的小貓咪,閉着眼睛,捂住耳朵,耳朵折平,尾巴死死藏在身體下面,被狗男人蹲守在牆角,瑟瑟發抖。
調戲完畢的大手用力地摸了把我的頭,拖鞋的踢踏聲遠去。
危機解除了嗎?并沒有。
隻要還跟五條悟共處一室,安全感就隻是皇帝的新衣。
我小心睜開眼,悄悄舔了下幹燥的鼻子,在房間四處巡邏踩點。
發現關鍵道具:五條悟的墨鏡!
沖刺。
捕獲。
把貓貓頭塞到鏡片後面,瞪大眼睛。
果然他的墨鏡是特别的,肉眼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五條悟時刻戴着它,想必不是為了【看】,而是為了屏蔽肉眼本身的視覺吧。
無論帶着墨鏡還是眼罩,都完全不會影響到走路。
在【六眼】的視覺裡,他所見會不會正如梅梅子所見,是個毫無理性,瘋狂掉san的世界呢?總覺得有點倒黴。
水聲持續着,而我順着味道鑽進五條悟的房間。
立即注意到不遠處的落地鏡。
果然很自戀啊。
在鏡子面前站定,看清了自己的模樣。毛色烏黑,四爪踏雪,瞳色金黃,肉墊粉嫩。
可愛~★
不愧是我。
轉着圈圈欣賞完自己的顔值,我一個縱躍,跳到床上,拱進被窩夾層。
與世隔絕的罅隙,堆積着我的吐息,背景的白噪音化為安眠曲,滿當當的幸福感。
我眯起眼睛,揣着手手陷入假寐。
夢裡的世界。
泡滿了咒力的世界。
——旋轉。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轉。
流動,飛旋,周而複始。
無處安放的詛咒,由人心幽惡所生,飛行異常艱難,無法長出翅膀。這是梵高的油彩所呈現的不穩定的黃昏,沉向永不超生的火獄。
看着這種世界,守護這種世界,很無趣吧。
六眼是被動生效的,無法關閉。
直白地說,身具【六眼】的五條悟其實是感官異常者。
就算虔心思考,也不會被寬恕。
無論是異常的世界,還是與世界格格不入的自己。
如果始終無法釋懷,會不會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并不是人類。
白色菱紋和服。
白色的頭發,白色的皮膚,碎發間堪堪一節脆弱的脖頸。
呼吸就像落雪一樣安靜。
他突然回頭問,仿佛能倒映一切天空的眼睛,隐約藏着被冰層凍住的蝴蝶。
“你為什麼一直看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