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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高專前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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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被五條悟撿走,之後應該會有人聯系我吧?不過這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綻。

因為連宮村女士這種低層次的互助會都會每月定期給我發問候短信,學校出現咒靈危害後,卻沒有人接觸我,根本不符合邏輯!

反叛、受挫、故意傷害、與世界為敵,以及——最重要的。

【罪惡感】。

這可是乘虛而入的最好時機啊。

什麼都不做,反而顯得很刻意。

我對外展示的是美麗柔弱,易被傷害操縱的形象,是非常标準的受害人形象,于情于理都不應該被那些人抛棄。

内鬼洩露的情報太多了。

并且他們對五條悟比我想象的,更加忌憚。

哪怕再小的圈子,隻要涉及巨大利益,人性就會受到考驗。

人雖然會受到考驗,但人卻很難背叛自己的階層。

統治者喜歡專|制,資本家喜歡賺錢,隻要被賦予對應的階級身份,任何人都會做出類似的選擇,這就是階層。

可以說,人們的身處的位置決定了絕大部分選擇。

出身和身份決定了選擇,選擇決定了命運,簡直像棋子一樣,太無趣了。

表面上,這個國家整體上表現出對個人主義的包容,那不過是躺平式的及時行樂,民族性的島國情結從未在群體意識的光譜中消失。當現代文明的開放與包容,和保守主義并存,沖突就在所難免。

以咒術界的少得可憐的人數,同時滿足身居高位,有實權,交際廣泛,人面獸心等等,感覺靠排除法就能把内鬼找出來。

反正肯定不止一個。

曾經密謀過“社會實驗”的組長現在也下落不明。可以說,明面上可以追查的部分差不多都斷掉了。

壁虎斷尾是為了求生,眼下将我視作洪水猛獸,又是為了什麼呢?

再次強調咒術圈的熱知識:咒靈無法被現代設備拍攝,它們并非物質現實中存在的生物,而是某種隻能被特殊人才(設備)識别的負能量。

一旦追查出“某些”靈異照片的源頭,将有更多迷霧被驅散。那麼将會有更多事情,變得水落石出吧。

藤原姐姐癱在花園長椅上,壓低聲音說:“我有友香推特賬号,她有個上了密碼的私人小号,我不知道密碼是什麼。”

我想起藤原寫的那本澀情小說,試着把星野藤原的羅馬音輸進去,居然打開了。

彈出了一大疊類似“星野學姐的眼神好靈動”“星野學姐的笑容好溫柔”“半夜哭成淚人我渾然不覺”的标題,感覺像是嗑嗨了的樹洞。

不過,她是真的很喜歡我啊。

哪怕那個【我】是寄宿于心靈的幻影。

從沒在現實存在過。

我将證據展示給藤原姐姐,以近乎平靜的語氣問對方:“你認為,藤原同學‘真的’不會失蹤嗎?”

藤原姐姐閉上眼,過了很久才說:“我不相信她會失蹤。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跟她一起出生,為什麼直到現在,我竟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她。”

她喃喃自語。

“為什麼非得是友香呢?”

“……很後悔,我能一直在她身邊就好了。我不是合格的姐姐,更無法成為合格的妹妹。”

最後。

“這是友香的東西,一開始我覺得給你比較好,現在……”

“沒關系,給我吧。”

我接過去,卻沒有拿動。

像藤原的人緊緊捏着手提袋,指節泛白,看起來就好像藤原站在我面前,咬住嘴唇不說話。

“我不會說逝者已逝,節哀順變的話。你見證了藤原妹妹生命中的一部分,你是這個世界少數能一直記住她的人。我也會背負她的一部分,所以加油啊。”

她的眼淚簌簌地落下來。

——學姐,我喜歡你。

我知道,藤原同學。我的性格就是朝着讨人喜歡的一面設定的,所以你會被引誘。

你隻是無法拒絕我。

——你不知道。

正因為是貪婪的人類,才渴望被愛,渴望被理解,渴望被接受。

盒子裡放着日記本,幾頁書信。還有一個黑白兔公仔,跟她之前送我的那個是一對。兔子臉上畫着月亮,像一滴金色的眼淚。

步行至原先公寓樓下的便利店,梅梅子不知從哪裡鑽出來,親昵地與我的額頭相撞。

它又變大了一點,長得好似海葵的觸肢軟趴趴地纏繞在我小臂上,快樂地蕩秋千。

店員許久不見我了,露出驚喜的笑容:“好久不見,你近視了嗎?”

答:“這是防藍光眼鏡。”

寒暄幾句,接了紙筆,我趴在臨街的簡易吧台,畫了一隻水母的簡筆畫。

畫風笨拙,長得像便當宣傳圖裡的小香腸。

拍照,保存,發送。

“【圖片】五條老師我可以養它嗎?”

賣萌萌,惡心心。

但直男就是吃這套。

往常我隻能看到梅梅子跟空氣鬥智鬥勇,但在特制的眼鏡下,它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清晰。

它捕捉空氣中的弱小咒靈,用觸手粗暴把玩,等咒靈不再掙紮才放開,待對方逃出一段距離,它又閃電出手捉回來……直到獵物精疲力竭,它才慢吞吞地把倒黴的咒靈吃掉或者抛棄,繼續尋找下一個活潑的獵物。

五條悟曾經講過,詛咒少有同類相殘。詛咒的咒力源自人類的負面情緒,同類的殘骸對他們沒有太大價值。

梅梅子這麼做,隻是單純在玩樂而已。

不加掩飾的邪惡仿佛帶着乳牙的血。

不加克制就會引起不必要的災禍。

輕輕掐斷觸手,讓瀕死的咒靈逃得遠遠地,梅梅子害怕地蜷縮起來。

“如果不聽話,就丢掉你。”

嘴唇張開,嘴唇閉合,沒有發出聲音。

它不抖了,小心翼翼地将頭冠靠在我的手背上。

“做好好聽話的乖孩子,我會表揚你的。”

濃情蜜意,以擁抱黑暗的溫柔姿态,發出無聲動人的邀請。

“告訴我,你能做到的吧。”

【不負責任小劇場、咒術散步】

伏黑惠結束與小夜的聊天,想了想,又火速拉了另一個群。

【不能告訴星野這個群】

(群成員:伏黑、釘崎、乙骨、真希、胖達、狗卷)

伏黑:“最新情報,那家夥到處說自己養了貓被星野聽到了,星野誤會很深,剛剛勸住了叫她不要多想。”

狗卷:“金槍魚?”(疑問)

真希:“看到多了個群,沒想到居然還有續集。”

真希:“熊貓都吓得原地起立了。”

真希:“把被迫變貓的學生拿逗貓棒逗了一個晚上,想到是那家夥竟毫不意外。忍住了,不想破壞新生對高專的美好幻想。”

胖達:“一年級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釘崎:“對哦。@伏黑”

釘崎:“啊那個笨蛋太容易被忽悠了,不要叫他。”

釘崎:“啊啊啊說起來貓跟小夜的關系?今天那個無良老師一直莫名其妙逮着人說貓,誰來解謎一下。”

伏黑:“昨天星野被特級咒靈的術式變成貓了。”

釘崎:“!!”

釘崎:“這家夥霸占小夜還不夠,竟然胡亂散布謠言!不知道這會對當事人産生多大困擾嗎?搞什麼啊!”

釘崎:“性格這麼爛還想玩養成??小夜她就是性格太好了不會拒絕啊!!!”

伏黑:“她的性格應該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真希:“總之早點習慣比較好。”

釘崎:“确實,小夜給人很可靠,懂得很多的感覺,她很單純,是相信世上有寶可夢存在的人。”

伏黑:“……”

真希:“到底是怎樣的成長環境,會既懂得多又可靠,還真心相信寶可夢存在。”

狗卷:“鲑魚。”(同意)

釘崎:“‘咒靈可,寶可夢也可’。”

伏黑:“這個就先跳過吧。”

胖達:“學妹長什麼樣子?”

釘崎:“嗯……我倒是有照片,發群裡不合适吧?”

狗卷:“【照片】”(比出剪刀手的合照)

伏黑:“狗卷前輩,你為什麼會有照片?”

狗卷:“腌魚子。”(好耶)

釘崎:“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了。”

釘崎:“【照片】”(坐公園闆凳的單人照)

釘崎:“【照片】”(吃冰淇淋的合照)

釘崎:“【照片】”(靠肩比心的合照)

釘崎:“要我說,真人比照片更好看一些。聽說轉校前是有後援會的女神,而且獲得了學校内部指定校推薦資格,今年本來可以直升慶應大學的。”

釘崎:“她有提到保送資格是學校事故的封口費,我就去查了一下,原來她就讀的高中,跟慶應大學是同一法人的,還以為這種事情隻會出現在漫畫裡呢。”

狗卷:“鲑魚鲑魚。”(同意)

胖達:“…………慶大?!”

伏黑:“就是那個創始人頭像印在萬元紙币的慶應大學。”

胖達:“之前完全是普通人嗎?”

伏黑:“她是五條老師推薦進來的。”

真希:“果然會被那個家夥主動帶回來的,就沒有簡單的嗎?”

胖達:“上次我還看到一年級的後輩圍在一起安慰她,說咒術師分數不是唯一的之類的。”

伏黑:“……”

釘崎:“喂喂喂!走你!”

胖達:“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天賦占了80%吧。難得我們高專有這麼可愛又正常的女孩子。”

胖達:“學妹,是每個人的瑰寶。熊貓我會守護她的。”

釘崎:“我就不算正常的女孩子了嗎?”

伏黑:“放棄吧,咒術師裡不會有正常人。”

真希:“正常的學妹馬上就要被那家夥迫害沒了。”

胖達:“悟是個笨蛋啊。”

真希:“啥?”

胖達:“有戲!”

狗卷:“明太子鲣魚幹!”(強烈否定)

釘崎:“聽不懂了。”

胖達:“悟跟學妹在一起有摘眼罩嗎?”

伏黑:“現在想這個?”

真希:“你會讓喜歡的人單獨面對特級嗎?”

胖達:“不可能。”

釘崎:“——否定好快。”

真希:“撿萌新的快樂你不懂,手把手從頭教起,跟半路帶起的感覺不一樣。浪翻車了能随便找理由騙過去,收獲崇拜的眼神,而且對方還是個漂亮女生。@伏黑@乙骨”

真希:“失職不好好反省,還拿逗貓棒玩了半天,代入感太強!我已經氣得想揍人了。”

真希:“那個白癡眼罩男!”

釘崎:“那個人渣老師在想什麼啊!1級以下的咒術師面對特級立即逃跑可是常識,而且小夜是要當輔助監督的,連咒術師都不算。”

胖達:“你們是不是太擔心了,要是真的有問題,過段時間就清醒了。”

釘崎:“要是沒清醒呢,那就是妥妥地被PUA成功了吧。”

伏黑:“……”

釘崎:“要是喜歡上那種輕浮的家夥,肯定每天都強顔歡笑吧!”

伏黑:“同意你的觀點。”

釘崎:“那時在座的我們,都有責任。”

伏黑:“……”

胖達:“……這對熊貓太沉重了。”

真希:“就算被PUA成功,最後那個男人肯定會被甩的吧。”

伏黑:“……”

釘崎:“不行不行不行,隻要想到小夜會被玩弄,不能接受!”

胖達:“我們來打賭,看這個箭頭能持續多久吧。”

真希:“三天。”

狗卷:“3。”

伏黑:“一天。”

釘崎:“?”

真希:“長得帥,家世好,以他的條件根本如果不是性格太糟糕根本不可能單身到現在。”

胖達:“一時間不知該同情哪邊了。”

……

(遠在國外的乙骨又是被瓜吃到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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