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快樂~呀~~
但凡那顆裝滿了不可回收垃圾的腦袋,能夠意識到繼續不合時宜地無理取鬧,隻會讓嚴峻的情勢越發惡劣。
說到底,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此番決不可善了了。
至于他背地裡在怎樣瘋狂地頭腦風暴。
跟我有什麼關系?
說到底,月見裡黃泉跟我有什麼幹系,因某位惡劣系男子過度膨脹,才會把好好的約會攪合得一團糟,危機臨頭隻會把壓力硬塞給别人,輸出全靠臨場發揮,每一步都深谙碰瓷執法的套路,毫不客氣地踩中陷阱,讓清白柔弱的隊友聲淚俱下,被壞人關進驚吓盒子,變成狼人鬥智鬥勇再帶着一身奇怪臭狗味道回去……我為什麼要想不開參加團建,一個人在被窩裡玩手機不好嗎?
“嘶——”
……大腿好痛。
是光回想到他,都會忍不住哆嗦的程度。
單方面發布分手宣言的我陰沉地回到寝室,洗了個熱水澡。
還是很生氣。
眼睛已經失去高光。
咚咚咚。
敲門聲。
“請進。”我打開燈。
“太好了,你果然沒睡!”釘崎從門外蹿進來,表情從高興變得驚訝。
“原來是釘崎啊。”
“小夜,你扭到腳了嗎?”
“……啊,嗯。”
内收肌那片磨紅腫了,走路姿勢不太自然。
“你受傷了,快給我看看,手腕都青紫了。”
“……皮外傷而已。”
“嘴唇也破了。”
“……”
可疑的痕迹我都好好處理過了,真的可以【務必】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答應我。
你做得到。
她意義不明地甩動幾下胳膊,似乎在尋找某個穩定的站姿。就這麼比劃了好幾秒,她從冰箱裡取出汽水,心神不甯地塞給我。
“小夜,你本來是在出任務吧,提前一天解決了?我有點擔心你。看到你房間燈亮了,本來是想問好玩的事,我感覺來得不是時候啊。”
“……”你的思路不是挺清晰的嗎。
我認同地點頭。
“今天晚上不适合在大街溜達,最近也沒有好看的電影,如果非要在看電影和回高專選一個,我也選擇回高專。”
“……”
她按着眉心,咬着指甲在房間來回踱步:“小夜,你們兩個真的很奇怪啊,生死關頭确實容易荷爾蒙激增,産生憧憬依賴之類的沖動我也理解,你們兩個的彎彎繞繞也太多了,真叫人火大。”
“……嗯。”
“那天我看見了。”
“嗯?”
“那次在教學樓後面,抱在一起的人就是你們吧,到底轉正沒有給個準話吧。”
“……嗯。”
“你這個态度,我真的想報警了啊。”
“……”
當着她的的面披上外套,豎翻起衣領,五指收攏,踹手抱膝盡可能降低皮膚裸露度,“聽說夜深會降溫”的瞎話張嘴就來。
她不忍直視地龇着牙,似乎很想說點什麼。
無論發現的或是沒聲張的,無論脖子上的牙印,還是五指掐出的紅痕,又或是……
沒一個是咒靈搞出來的。
艹生出來了。
腳“咚”地放下,換上另一隻腳。
釘崎驚訝得老半天沒再說話。
各人心懷鬼胎。
這一刻的氣氛簡直妙到極點。
無論如何要感謝釘崎的體諒,讓我們的友誼宛如塑料花一般至死不屈。
我在釘崎心裡大概算得上脾氣很好了,比起個性各異的咒術師,我簡直像沒有脾氣的面人。
這并不意味我并沒有脾氣,我不喜歡被窺探解讀,慣常把無用的情緒收斂起來,以免留下蛛絲馬迹。
在高專這個堪稱鄉下的偏遠一隅,同學同事性格都很和善,生活節奏閑散。每天過得自在散漫,以至于完全沒有展示“脾氣”的機會。
釘崎從我懷裡拿過汽水,擰開灌了一大口。
“你是不是跟五條老師吵架了?”
“……嗯,很明顯嗎?”警覺起來了。
“從時間看,也隻能是他了吧?”
“……”
莫名覺得煩躁不安,我順手操起桌上的書,掩耳盜鈴的解釋:“我很生氣,不會道歉的。”
“幹得好小夜!我都覺得你平時太慣着他了。”
“可是我也沒有刻意區别對待嘛。”
釘崎的眼神微微一變。
我:“……”
雙手拿起書,微側過擋住半張臉,默默往旁邊挪……挪挪。
你不要過來。
我不想被看見。
釘崎趴在我身邊,自下而上地歪着頭小心地打量着。
“眼圈都是紅的欸……”
她抓着腦勺,把頭發亂刨一陣:“雖然不明白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那個啊……那個唉,總覺得你好像,真的很辛苦地喜歡那個人渣老師啊。”
“你們都叫他人渣嗎……”
我覺得自己此刻的悲情到了極緻。
“聽我說小夜!年輕時候遇見渣男沒什麼可怕的!”
釘崎擡高音量,用力按住我的肩膀說:“實在受不了就在朋友圈寫小作文錘他,一定要鬧大,斷絕後路,不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我:“……”
眨了眨眼。
有道理!釘崎!萬一哪天五條悟在朋友圈發小作文捶我呢?一定要杜絕這種現象。
“釘崎,你對我真好,好喜歡你啊!”
“那不是當然的嘛。”
“那個啊,小夜。”她又給自己灌了口汽水,喝得喉嚨鼓動,接着用力“哈”了一聲:“你覺得伏黑怎麼樣?”
條件反射微縮着的肩膀放開了。
這又鬧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