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總算出來了!星野~我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快看我快看我!”
花京院百無聊賴,看到我們頓時眼前一亮。她穿着密室主題的文化衫,衣服的正面和背面都印着店名【機器&刑具室&惡魔】的logo。
舉着同款的小扇子和彩色氣球,捧着爆米花,整個人仿佛中了頭等獎一樣與環境渾然一體。
“啊勒,你們都怎麼了?表情好奇怪,發生了什麼嗎?告訴我嘛。”
我對剛剛發生的還有點緩不過神。
回憶起來,此事完全是一樁恐怖絕倫的都市怪談。
連經驗豐富的咒術師也無法逃過。
自打進入梅梅子魔改的密室,一切都朝着匪夷所思的發展了……與其說是恐怖片,不如說是科幻片,從第一個房間開始就變得亂七八糟的。
哪怕最後順利解咒,哪怕一切都發生在梅梅子的領域裡,被破壞的建築也不會憑空消失。身為唯一的輔助監督(實習生版),我開始與商家協商賠償,偷偷聯系交通部門封鎖區域,安排後續安全檢查、心理輔導,諸如此類。
15分鐘以後,警察和消防到達,其他人員也陸續就位。
“看到這樣的情況,你的感想如何花京院?”我麻木地說。
“不愧是星野啊,連玩的密室都比一般人恐怖。”
“……嗯?”
“我覺得今天出門的方式不對勁,我的眼睛也不太好使,可能連着通宵肝遊戲視力變差了。”
花京院就像小鳥一樣叽叽喳喳地說着。
“對不起啊星野!我進錯密室了,不知道為什麼就迷迷糊糊跟着另一隊人走了!要是有我在你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下次一定要注意。”
放心吧,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星野,你相信詛咒麼?”花京院突然說。
話音落下,咒術師們的目光一并集中了過來。
花京院點頭,語氣變得沉重:“如果說我剛剛遭遇了詛咒,你會相信麼?”
其他人的表情變得心虛起來。
畢竟,剛剛送走了陽光開朗的梅梅子麼……叫人心神不甯的。
詛咒源自每個人的情緒,隻要人類活着,就要與詛咒共存。這個秘密太過于驚人,如果随意擴散會造成難以估量的惡果。咒術師負擔了祓除詛咒的使命,要把詛咒埋葬黑暗,永生永世。
“出了什麼事?花京院覺得害怕了嗎?”
“本來好好的,突然變得極度倒黴,這種事情我都習慣了。”
“說不定會有這樣的事。”我平靜地說:“學校裡不是也有研究詛咒的社團嗎?據說詛咒是現代社會難以解釋的星座能量,從埃及金字塔和瑪雅水晶頭骨就開始了。”
衆:“……”
“沒錯就是這個!我今天的黴運肯定跟星座運行有關。”
從來路不明的詛咒轉到了玄學的星座話題。
“真的嗎?花京院。”
我擺出福爾摩斯斷案的姿勢。
“還能是别的嗎?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剛剛跟你們分開,又加入了其他人的密室遊戲。”
“原來如此,這個思路應該是對的。”
“星野我真的太慘了!我看到了兇手的作案現場,也推理出來了兇手是誰,信心滿滿等着揭發他,結果到最後我才知道,我扮演的居然是個啞巴!然後我就被其他人當做兇手投死了!”
衆:“……”豎起大拇指。
花京院回憶起不久前的倒黴經曆,眉毛都皺起來了,忍不住向我訴苦。
“……這樣。”我露出了孩子家長般的表情。
“你們怎麼看起來都不太開心,發生了什麼嗎?”
“總之是發生了很多事。”我點頭,熟練轉移到另一個話題:“來看看這個。”
“這是我的衣服!怎麼回事?”花京院眼睛都瞪大了:“出來以後找了好久,還以為櫃子沒鎖好被其他人拿走了,怎麼會在你手裡?髒死了,受不了,已經完全不想要了。”
“是啊,為什麼會在我手裡。”
總之這個應該叫做“咒遺物”吧,是梅梅子死前穿在身上的東西,交給花京院不太好。
“為什麼會在星野手裡呢?我明明按照要求放在鑰匙櫃裡了,結果卻丢了,監控也查不到。”
花京院補充:“結果現在隻能穿這身贈送的衣服了,感覺好不爽。”
“其實是撿到的,已經變得髒兮兮了。”
“嗯……太奇怪了,監控正好在這個時間段壞掉了,查不出兇手。”
“你也不能一直穿這身文化服吧,待會兒我陪你去買新衣服吧,就當是邀請我玩密室的謝禮好嗎。”
“不要……不想亂花錢,我哪裡有錢買衣服?明明一開始放在鑰匙櫃裡的。”花京院說:“本來是為了體驗沉浸感,才換了相應風格的表演服……我居然是個啞巴,太欺詐了,根本沒有花京院大人拯救世界的機會……”
我認同地說:“太過分了,我出錢,你開心。”
“不要啦!我們去找店員賠償清洗費。”
我朝五條悟一指:“選貴的買,他報銷。”
“好耶!是帥哥!”花京院瞬間從生氣變得生氣勃勃。
總之——
“你能開心真的太好了。”
夕陽無限好。
隻是近黃昏。
從今天起,我會在很長一段時間,斷情絕欲,絕不出門!
我決定要老老實實地呆在高專,把所有非必須的外出活動全部推掉。
暗自下定決心的我,就這麼安靜地呆在大廳裡,等待特情的處理結果。
負責此案的輔助監督非常專業,與政府部門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咒靈的存在是隐秘的,普通人并不知情,解釋起來也超級麻煩。在表面上,我們也僅僅是毫不知情的倒黴遊客,完全沒有受到多餘的對待。
接受例行問詢後,初步給出了消防不合格的判斷,受到牽連的遊客很快陸續離開,我們也可以脫身了。
“我跟花京院還有約,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拜!”
接下來,我把花京院的衣服送到幹洗店,并且在聯系人寫下了花京院和名字,以及我自己的電話号碼。
落下最後一筆字符,我回頭說:“花京院,我幫你填好了,洗好以後應該會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