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
看向五條悟。
眨眼。
我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然後義無反顧跳了進去。
并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羅馬不是第一天建成的。
而是我剛剛才發現。
“嗯嗯,真的超珍貴,完全了解了。”他憋着笑,不祥的預感瘋狂拉響警報:“已經錄音了,會當做傳家寶一直留念的。”
“…………”
瞳孔地震。
他高舉着手機像在展示戰利品,眉眼都是動人的笑。
還有傳家寶是什麼鬼?要變成賽博标本随時背刺我嗎?
他悶笑個不停,憋笑的臉龐在視野放大,笑聲和呼吸撲在臉上,接着是不斷降下的吻。
“竟然有這麼喜歡人家欸~超厲害,連毀滅世界和死而複生都能努力想辦法的漂亮女孩子,要把全世界僅有一次的許願機會送給我欸~”
“……!!”
在在在說什麼鬼東西啊!
他不懷好意地吊着誇張的語調,要把人渾身的尊嚴都踩在腳下:“竟然有仙女一樣的許願機耶~在人群裡小小的,又軟又小隻還會臉紅。”
我憋得說不出話。
可能是難得的羞恥心齊刷刷冒了出來。
順着滿身熱氣飄了出去。
陽光刺痛,周圍的高溫在扭曲,令人窒息的燥熱在攀升,這裡是滾燙的無人區,是撒哈拉大沙漠,會因為過于靠近太陽着火。
馬裡亞納海溝、東非大裂谷可真是太棒了,好讓我把這不要臉的臭男人埋進去。
“五條悟,别太過分。”
我超兇。
心裡狂呼救命。
這家夥已經吃過肉了,我再也沒有威嚴了。
“哪裡過分了?”他黏糊糊的,又親又抱。
我渾身哆嗦,幹脆把臉埋在他身上不撒手。他站直了,我就有點站不住,腳尖懸空,整個人都挂在他脖子上。
他把我箍緊,手臂夾着大腿往上提,佯裝歎氣說:“你真是壞啊,每次害羞就會抱着我裝鴕鳥。”
現在的五條悟,好卑鄙。
明明每次都得意得不行。
尾巴都翹上天了。
他捏着我的臉轉正,對自己的好皮相心知肚明。
他不是帥不自知的清爽美男子,是心機濫用逞靓行兇的大孔雀。
“我們來玩用【我】【喜歡】【你】造句的遊戲吧。”
“……”
我好無助。
嗫喏着念了幾個字音。
五條悟說着我聽不清然後把眼鏡摘了下來。
在他意味深長地注視下發出“嘶——”
這個白毛已經嗨起來了。
“【你】怎麼知道小夜醬【喜歡】【我】的。”
我忍無可忍揪住他的臉,用力扯了扯。
“【我】很【喜歡】朋友說的一句話:誰問【你】了?”
“哇哦,好過分!說我喜歡你有哪裡不對,你是不是浪漫過敏?之前都是沒有任何心裡抵觸地情話随口就來,搞得我懷疑你愛的我不行,離開一秒鐘都不行,會躲在被子裡偷偷哭……我有那麼大魅力嘛?”
他每說一句話我就想往地底鑽,背脊發麻,腳趾蜷縮,氣勢越來越弱。
“……請不要把個人情緒帶到戀愛裡面。”
他沒搭理,拉高墨鏡湊了上來。
手指探入發際線,纏繞着長發。
他扣着腦袋攪着舌頭親了一會兒,情緒和感覺都無法拒絕,分開的時候腿軟得站都站不住。“來~看好鏡頭。”
隻聽得“咔嚓”一聲,五條悟舉起手機自拍了一張。
我瞠目結舌,他又吻了上來。
說不上舒服還是奇怪,但心髒撲騰得厲害,就像化成兔子要掙脫出去。垂着濕潤的睫毛,勾着脖子,茫茫然地喘氣。
接着,攏着托着把唇瓣含進嘴裡。
臉龐像是被光照着,在極速地發燙,每個親吻都帶起黏連的聲音。忍不住捧着他的手掌,按在滾燙跳動的胸口,指節與指節交錯。
稀裡糊塗地,去迎合他。
能感覺有無法忽視的存在貼着自己,就情不自禁了……如果是報複的話……
酥麻的感覺從四肢泛濫,綿軟的小腹微微起伏。
他掌心的溫度似乎要更高一點。
忍不住想要親身品嘗。
腿根應該是出汗了,心裡帶起幾分熱氣揮發不出的燥悶,借着裙子的遮擋坐到他腿上,但結結實實碰到的感覺還是讓我忍不住渾身一顫。
有點難熬。
雖然很喜歡他這麼做,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哈。”
一切困擾似乎都變得很重要。
我忍了忍:“……我有哮喘病。”
他又忍不住笑。“持續多久了?”
“……有一段時間了。”我紅着臉輕聲說。
“我想你了。”眼神讓人眼紅心跳。
我朝四下張望了一番,撫摸過他寬闊的後背,後腦柔軟的發梢,撫摸溫熱的臉頰。又閉眼吻上去,含混地說:“……我也是。”
把舌頭伸進來妥妥是帶着暗示了。
不分場合地親吻得過于色|情,肯定不是我的問題。
分開的時候兩頰潮紅。
不由自主緊緊環住他。
他露出一絲了然的眼神,正要開口被我緊緊捂住嘴。他懶散地坐上長椅,把我抱在大腿上。
“叫你色貓沒冤枉你吧。”他挑眉又是不客氣的嘲笑。
“身體反應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抻着胳膊埋在他懷裡,隔着制服說話,理不直氣不壯:“也請别太過分了……”
現在的境地非常尴尬。
難耐的荷爾蒙在空氣發酵。
我軟軟地靠在他懷裡,輕輕觸碰嘴唇:“……會難受嗎?”
他看上去好氣又好笑,脖子繃出長筋:“玩夠了嗎?玩夠了就下去。”
我說不出話,捧着他的臉來回親吻。
他很熱,發際耳根都帶着薄紅,唇瓣也比平常更水潤吸睛,飄忽不定地呼着熱氣,雙唇慢慢貼合上去,唇齒相依。
是因為夏天的緣故麼,腦子裡響着沒完沒了的蟬叫聲。鼻腔裡充斥着好聞的氣味,将我全身牢牢包裹。
我想。
我糟糕的性格是改不掉了。
即便已經知道他令人心悸的侵略性,仍然忍不住往邊界試探。
瞳眸顫抖舒卷,喉結在搏動。發絲和眼睫更加晶瑩閃亮,卷翹的睫毛刮得臉頰發癢。
周遭靜谧無聲,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我們二人。
在心與心的空隙是朝着無限延伸的天空之境。
由内而外地照得透亮。
一切都清清楚楚。
墨鏡歪在白皙鎖骨上,結實的胸腹也在起伏。
“……五條。”我幾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輕聲喘氣:“老師,這邊……”
“這個地方。”
“别扭。”回敬警告的一眼,語氣相當不客氣。但這樣一來就顯得更可愛了,一時趴在他身上沒了動靜。
暈乎乎的,過了一會被放下腰胯,我摸着頭發靠過去,和他接吻。
“唔……”
“老師……”
本來是可以到此為止的,相擁抵着就變得很想要了,用手托着大力捏得人跪都跪不穩,内衣也扯歪,讓人心率不齊晃來晃去。
身下的男人仿佛被神明傾灑了光輝,渾身熠熠發光。本來應該害羞的,隻是忍着顫抖眯着眼追着親吻,一切隐藏的壓抑的欲望洶湧而來。為了看不見摸不到的愛付出那麼大代價,簡直跟見了鬼一樣。簡直莫名其妙,一切都毫無道理,隻是交換着呢喃的吐息,出于難以啟齒的渴望燃燒。能聽見纖維撕裂扣子崩掉了一顆,蹦跳着滾落到水泥的路面,像是在暗沉的視野裡擦亮火柴,點燃火種,在光與影交替中蹁跹起舞。出于本能地去貼着任着揉擠,顫抖着濕潤的呼氣,埋着臉用力深嗅,鼻音懶散,尾音帶着喑啞。
隻是欲擒故縱的把戲罷了,擺出一副很好親的樣子,實際就等着我主動。
會做的,反正跑不掉。
每天限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