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笨死了,我問的肯定是星崽和她的聯姻對象啊,你見到真人了吧。"她扶着趙辜鴻的座椅靠背,湊近問他,“怎麼樣,人長得帥不帥?是不是像傳聞中說的那樣溫和有禮?對星崽怎麼樣?”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趙辜鴻被問的有些懵,“您說的太快了。”
“沈公子自然是人中龍鳳,但是溫和有禮這點……”他想到沈月見對顧南星黏黏糊糊的語氣,以及一開始見面時那恨不得将他盯出一個洞的陰沉眼神,不自覺搖了搖頭,“在下認為還有待商榷。”
“啊。”柳素瑾一驚,又連忙追問,“那他對星崽怎麼樣呢。”
趙辜鴻像是更猶豫了,他吞吞吐吐道,“沈公子……應該是很在乎顧小姐的。”
就是在乎得有點太吓人了。
柳素瑾被他說得抓心撓肝,隻恨不得坐上時光機穿越過回去,親臨現場去觀察。
說到底,做為閨蜜的自己不是才應該最先看到好友的未來結婚對象嗎?
可惡啊啊啊啊啊,剛剛怎麼突然就矯情起來了,還非要要求自己一個人待會兒,一個人還在那上演個什麼已黑化的可笑戲碼。就應該跟着他們一起離開的,還能順帶着觀察一下星崽的結婚對象,可現在呢?這會兒黃花菜都涼了!
柳素瑾悔不當初。
趙辜鴻看着自家小姐,她現在這副表情倒是很新鮮。跟着她的這幾天,柳素瑾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在柳家的時候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無生趣,像是無生命的木偶娃娃,看着也讓人覺得難受。
與顧小姐在一起的時候情緒也才有了起伏,這才像是真正活了起來。
趙辜鴻久久凝視着後視鏡裡柳素瑾的身影,笑了一下。
柳小姐還是這樣比較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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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年關。
幾家人都忙碌起來,也沒有什麼再見面的機會了。
顧家和沈家商量好,決定在年後讓兩個孩子搬進那棟公寓。
因為心有雜念,拿畫筆的手一個不注意,導緻畫筆歪了一下,整幅畫的意境被那一筆給破壞。
顧南星:......
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想到期末考試的那幅畫,顧南星心頭微妙。
A大國畫系的期末考試成績,往往是開學的時候才公布,到時候會把畫統一貼出來展示,關于老師的點評也會一一呈現。
其他同學如果對自己的成績有異議也可以提出來。
這種方式,是為了能讓大家互相學習,方便大家更好地感受到其他人畫法、思想的不同。有争議的話也能當場解決。
顧南星看着自己的畫,站起來,放下了畫筆,用畫布蓋上自己的畫。
既然心裡已經亂了,再怎麼畫也隻是無濟于事,不如幹脆停筆。
她将顔料盤和畫筆洗淨,放在桌上,出了房門。
......
“星崽?一會兒跟我去沈家拜個年。”
顧南星被顧婉打扮得簡直像是個大紅燈籠,反正是過年,怎麼喜慶怎麼來,她也就随顧婉高興了。
“好。”
“早知道不等你爸爸了,他被邀請去畫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顧婉煩躁地來回踱步,“真是的,都過年了還讓人家去什麼畫展啊,他們不想過年我們還要過呢。”
“你爸爸也是。”她又數落起蘇容來,“人家一喊他他就屁颠屁颠地答應了,從醫院出來還沒多久,也不知道好好養養病,非要亂跑。”
從大清早開始,顧婉的手機就沒有停過的時候,一會兒是公司裡的下屬打電話來拜年,一會兒是公司的其他董事來發信息問候,一會兒又是商業合作對象......顧婉“嗯嗯啊啊”地應和着,早就不勝其煩。
顧南星不在這種時候觸她媽的黴頭,那就隻有讓正匆匆趕回來的蘇容來承擔被罵的罪名啦。
果不其然,蘇容剛一進家門,迎面而來的就是顧婉的低氣壓。
他看一眼就知道妻子是怎麼回事,駕輕就熟地順着她罵自己,哄得也很得心應手。
哎。
顧南星搖搖頭。
沒眼看。
一家人穿戴得整整齊齊,吳媽安排的車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昨晚的洛城下了大雪,現在厚厚的雪也沒有絲毫要融化的迹象。銀裝素裹的世界看着讓人格外心曠神怡,鼻間滿是屬于新雪的清新,顧家的樹也被吳媽裹上了冬裝,看着格外暖和。
“快上車,星星!”顧婉坐在車裡面向她招手。
“來啦。”顧南星笑起來,眼裡盛滿了星星。
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