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入了春,外面的天氣卻絲毫沒有轉暖的迹象,夜晚走在路上仍是泛着冷。四周的環境靜悄悄的,道路上也見不着幾個人,唯有昏黃的路燈還在锲而不舍地發着光。
不過,這一切同這棟公寓沒有關系了——
因為此刻俨然,已經漫入了春天。
顧南星隻覺得指尖發燙,攬着沈月見腰的手無比清晰地在用觸感告知她——沈月見的腰好細。
不對不對,這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
但是看到那幾欲滴血的耳根,以及剛剛還在發火此時卻極度反常地保持着沉默的人,顧南星又有些控制不住思緒。
想到今天發生的種種,她收緊了手。
“幹什麼。”沈月見沒料到顧南星會突然把放在他腰上的手收緊,他的腰本來就很敏.感,下意識哼了一聲,側頭去看她。
顧南星仔細端詳着那張臉。
因為顧南星的動作,導緻他眼尾帶上些紅暈,眼裡波光粼粼,閃着說不盡的情緒,唯獨沒有厭惡。
她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她在心裡問自己,又為什麼要放心呢?
她難道很在意沈月見會不會厭惡自己嗎?
她是那種會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嗎?
顧南星腦子亂亂的,有些理不清思緒。
沈月見見顧南星不說話,有些不滿她在這時候還能走神,将臉又往前湊了湊,“嗯?”
他很親昵地發出鼻音,像是無意間做出的動作,他的嘴唇輕輕張開,豔紅的軟.肉分開,露出一條縫隙,能讓顧南星清楚看見隐匿在其中的舌。
顧南星的視線果然被他吸引回來了。
他笑了笑,故意又将眼睛眯起,他知道顧南星最喜歡他這雙眼,所以為了能讓顧南星的視線久久停留在自己身上,他會變得愛笑。
會變得,讓顧南星喜歡。
面前的女人似乎有些咬牙切齒,原本隻是攬着他腰的手逐漸變成掐着他的腰,沈月見放軟了身體,伸手搭上了她的脖子。
他将自己姿态擺得極低,又故意往後移了移,以便能夠仰頭看向顧南星。
“你是不是真覺得我不會做什麼?”
他聽見面前的人如此說。
真讨厭啊。
明明就是什麼都不敢做。
“那你做啊。”他又靠近了些,幾乎與顧南星鼻息相聞,“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用氣音這麼說着,又将唇瓣分開了些,見到那人的視線又凝聚在他的唇間,凝在更深處。
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如果能在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絲毫沒有廉恥之心的學長面前做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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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星捂着臉,聽着從廚房傳來的有規律的切菜聲,心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就在她剛剛沒忍住,被鬼迷了心竅般想湊上去吻住那雙唇時,肚子“咕噜噜”的一聲巨響打斷了兩個人的暧昧氣氛。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沈月見那時候的表情,他的眼睛睜大了些,像是有些茫然,然後慢慢地、眼底逐漸盈滿笑意,繼而眉眼彎彎地看向她。
“瞧我,都忘記時間了,這個點了,你肯定餓壞了吧,我這就去做飯。”
顧南星:……
她面部表情僵硬得可能連沈月見都覺得好笑吧。
啊!!!
不能回想不能回想。
腦海又不受控制地放松起方才沈月見說的那句“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以及那雙微啟的唇。
如果肚子沒響的話,是不是就已經碰上那雙唇了?
啊!!!
這個也不能回想,不能回想。
可惡啊。
“馬上就可以吃了。”沈月見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帶着笑意。
顧南星:“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她想為自己挽尊,結果肚子又響起一陣腸鳴,強行打斷她的話。
沈月見裝作沒聽見,“沒事的,我已經快做好了,你快去洗個手然後坐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