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南星拉開房門,看見門外站着的沈月見,先是被他那張臉驚豔了一下,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昨晚與沈月見發生的種種。
啊……沒想到,真的互通心意了啊。
還挺不真實的。
隻見沈月見抿唇笑了一下,将懷裡抱着的花遞給她。
是白山茶,潔白的花瓣上面甚至還帶着露水,這邊的白山茶賣的應該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買到的那麼新鮮又好看的白山茶。
她接過花,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碰了一下,滿足、而又雀躍。
“謝謝。”
她舔了下有點幹澀的唇。
“謝什麼。”沈月見有點不高興,“我們之間是需要道謝的關系嗎。”
“不是。”顧南星失笑,搖了搖頭,将他拉進房間,拽住他的衣領往下拉,墊腳在他唇上又吻了一下,“我很喜歡。”
說完她就想退開,卻被沈月見追着索吻。
他将手背于身後,湊過去親顧南星,顧南星被他黏黏糊糊的吻法弄得有點想笑,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想法,沈月見有點惱羞成怒地輕輕咬了下她的唇。
“不許笑我。”
“沒有笑啦。”她眼裡的笑意掩蓋不住。
“我親的不好嗎。”
他退開,伸手溫柔地将顧南星唇上的水光抹去,然後開口,話裡話外都有些自怨自艾的意思。
“怎麼會。”顧南星哄他,“因為我有點不好意思。”
她沒說謊,确實是不好意思,沈月見閉着眼、在她唇上輾轉又探入、勾着她的舌與她纏綿,那專注又認真的模樣,看得人臉熱。
沈月見于是又被她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哄得高興起來,就他而言,哪怕顧南星隻說一個字,隻要是有哄他的意思在,他就能甘之如饴。
“對了。”想到了什麼,沈月見耳根的紅退去,“我把蘇叔給你的白山茶也帶過來了。”
“那盆山茶花?”
顧南星又驚又喜,音量不自覺提高。
沈月見猝不及防對上顧南星亮晶晶的眼睛,心跳不自覺快了一拍,下意識抿唇壓了壓内心湧起的悸動,“嗯,現在放在我的房間裡。”
“我想着可能會對你後面的比賽有用,走之前特意帶上了。”
顧南星從顧家帶來的那盆白山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它對她的重要性。顧南星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陽台看她的山茶花,看看她的花有沒有長大,看看她的花有沒有發芽。每次從畫室出來的第一件事,也是去陽台看她的山茶花。
“為什麼不把花放到你的畫室裡?”
沈月見覺得她這樣來來回回的實在麻煩。
“花應該待在它該待的地方,我又何必要強迫它被我一個人獨賞呢。”
顧南星老神在在道。
沈月見笑了笑,蹲下身看着那盆白山茶,那盆被顧南星精心照料的白山茶,從心底裡滋生出豔羨。
是的,他羨慕這盆花,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被顧南星時時刻刻牽挂在心上。
所以顧南星一走,他就把這盆花放到了自己房間裡,日日夜夜守着、看着,仿佛看着這盆花,就能窺見它的主人。
那個狠心抛棄他的負心人。
他就這麼怨着、恨着,又任勞任怨地為她照顧起花來。
顧南星看着眼前的人,垂下眼掩住眼底泛起的澀意,這個人,自幼便養尊處優長大,在外一直是矜貴的沈家少爺,為了見她忘了吃飯,卻還能記着将她的花帶過來。
“我……”
顧南星想要說什麼,卻聽見房間門再次被人敲響。
這敲門聲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無奈,她隻能咽下那些煽情的話,對沈月見道,“我去開門。”
沈月見點了點頭。
顧南星大步向前,打開房門,打斷了那一直響個沒完的敲門聲。
來人應該是沒想到顧南星的速度會這麼快,還維持着敲門的動作,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繼續敲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木恒……?”
顧南星有些遲疑開口,“你……今天沒帶眼鏡?”
“啊,眼鏡被我不小心弄壞了,拿去修了,這兩天應該拿不到,所以就戴了隐形眼鏡。”沒有了眼鏡的掩飾,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顯出一種無機質的冷感,但此時卻閃爍着看向她,“會……難看嗎?”
他撇過頭,有點不好意思似地捋了下自己的長發。
顧南星還沒說什麼,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冷聲。
“怎麼會。我覺得很适合木師兄。”
聞言,木恒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原本閃爍着的眼神也驟然犀利,“你怎麼會在這?”
“你讓他在這過夜了?!”
他看向顧南星,提高了音量,有些不可置信道。
“呃……”
顧南星被木恒突然發難的樣子吓了一跳,木恒在她面前雖然不着調,但一直以來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木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