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一陣陣雷一陣陣風的襲來。窗戶的玻璃立即被沾上了斑塊大的雨滴。把屋子裡的空氣都滞黯了下來。而那個女大夫今天卻把治療時間做得很長,平常隻有短短的四十五分鐘,今天她卻多做了整整兩倍的時長。平時隻做針炙,這回她把艾炙條也帶來了,這是第一次用這東西。女大夫解釋說别看這艾條小小的不起眼。但它卻能起到補氣降濁的作用,而且還是長久的。隻是當她讓雨辰把遮在肚子上的那層薄薄的短褲掀開露出小肚子的時候,雨辰倒不覺得臉上陣陣發燙的感覺,并不是因為自己還是雛男的原因,而是因為緊閉的房門,把兩個孤男寡女的寂寞也關在了一起。而這種寂寞是他不喜歡的寂寞。不喜歡這緊閉的屋子裡他隻對着她,再無旁人存在的感覺。
她看他矜持的樣子,自己也像被受到了感染一樣,也不自在了起來。隻是現在在他面前她不再隻是個女人,而又是一名醫生。
“還要再往下一點。氣海,關元穴,一定要找準,差一點點,就枉費了這次治療的效果。”
雨辰遲遲的不肯再往下做下去,眼睛卻直直的盯着那緊關的房門,倏然頓頓的說出了與治療無關的話來:
“你……把那房門打開一下行嗎?這屋子裡太憋氣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這讓我感到好不适應。”
那女大夫好像心裡早就明白,也知道這話的弦外之音。越是明白了,越是惱于他為什麼對自己至今還這麼的防備。那一點點的羞澀心為什麼不讓它繼續呢?兩個人的情愫不就應該屬于獨處的嗎?為什麼他心我心總是擰巴着呢?她便小聲叨念着心裡的不滿:.
“那門又……不會自己關上,是你舅媽随手帶上的,随便你。”
又說:
“也好,免得艾炙一做起來,這屋子裡的空氣太污濁了。”
當門打開的一瞬間,雨辰才長出了一口氣,胸間才敞亮了許多。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句句示好,每次總是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大夫,他根本就不想把她的位置換成一個女人的頻道,希望她一直都是一個大夫還是不加性别的大夫,這才讓他感到更舒服些。他想不岀來究竟怎樣的心境做祟。隻是覺得心的每一刻跳動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抵觸情緒。就像隔壁的晚飯再香,他也不想聞到,牡丹花開得再絢,他也不想多看一眼。那份香氣那份嫣色都與自己無關,他隻鐘意自己心屬的那個人。
那女大夫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一邊給他做着艾炙,一邊小心翼翼地與他慢慢地交談着,隻是這次她的話很有針對性:
“你舅媽一個月前找到我,并未告訴我太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肯定是感染過吧?而且聽你的口音,好像還是那個至今還很敏感的地方。别看現在還未太解封,但人的口舌可關不住。小區裡的風言蜚語偏不防頭的送到了我的耳朵裡。把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了個全。這麼說吧,有人單着,是赤裸裸來去無牽挂的單着,有人單着,卻是真金卻用假金塗了的單着,我說的……不差分毫吧?”
沒想到語遲的雨辰立即有了回答:
“難道……治愈了也不管用嗎?我不明白,從那個地方出來就應該帶着什麼天生的原罪嗎?這樣看來區域的歧視,作為無名小卒也未能幸免了,怎麼清洗都帶着原罪。”
這是雨辰回複她的第一段話,第二句話則是回答她關于真金假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