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金子的成色,我覺的假金也隻是用真金鍍的,若是真金不想鍍金呢?那也該想一想。”
女大夫聽後知曉他好像預感到什麼,所以話裡話外都帶着刺兒,雖然也知道他本來心裡沒有什麼,但見他突然生出了一萬個心眼子開始防她。便也随之小心地回怼道:
“别在意,我這人平凡的不值一提,假金真金塗上了都不上色的。”
心裡卻暗怒道:跳什麼跳,沖着免費給你做治療的份上,你也總該收起你的尾巴來吧。
隻是這話在嘴邊又拐了個彎,停頓了一下,又說:
“我這也是把聽到的又轉發了一下而已。勸你還是把那怄氣收一收吧,現在我正在給你做治療,我不希望這次治療效果為零。我作為你的醫生還是主張那句應俗的話有用,如果笑可以代替了怒,世上永遠都是春花秋月。笑一笑,沒煩惱;樂一樂,精神好。這話你總該……不反對吧。”
雨辰這時才笑了笑,在霧蒙蒙的艾草煙氣裡,他的笑容很勉強,隻是回應一下這個女大夫為自己多做治療的好心吧。
春去夏來,花開花散,轉眼之間歐洲也迎來了疫情之後的第一個夏天。隻是這年的夏天到達的極遲,天是冷一天熱一天,陰一天陽一天。本該在四月就開始的花粉濃度沒有等到,而在早夏時節的六月卻到來了,空氣中還時影時現地飄着一團團的柳絮。歐洲今年花粉過敏的時節也推遲了。
Cindy 是來歐洲的第四個年頭患上此病的。每到這個季節也是她最頭疼的時候。打噴嚏不斷,眼睛總是紅又癢的感覺,鼻涕和眼淚也跟着多了起來。她隻能找來去年用剩下的藥來緩解症狀。用類固醇滴鼻,再用滴眼藥水來緩解眼癢。隻是今年由于自己的情緒和一直處于亞健康狀态的現實,使她今年的症狀有增無減。有時還伴着咳嗽和低燒的不斷出現。西醫的藥都用遍了,碰巧的是這次她與雨辰一樣,也隻能求助于中醫了。
那家中醫診所離她家不遠,又都屬于同一國度的中國人。所以她便也成這家診所的熟客。給她做治療的醫生也是一個熟面孔,來自于重慶的鄭醫生,這個女醫生與其他帶着家眷一起來的醫生不同,是單獨來到這裡,丈夫和孩子都留在了國内。所以她的時間和精力都很充沛。一見Cindy的面,她就咂了嘴一下,心直口快的性格又顯現了出來:
“你怎麼人糟踐成這個樣子了,不光人瘦了,怎麼連臉上的精肉都找不見了?不過我接下來告訴你的消息總可以夠你開心一小會兒吧。這消息是關于李峰的。就是你曾經的冤家。他開心的日子就此卡殼了。”
“卡殼了?什麼意思?他不是現在抱得兩胞胎了嗎?”
“是出生了,還喜得了龍鳳胎,隻是之後就不妙了。據說是因為什麼圍産期臍繞頸的原因吧。好像那個男嬰生下來便是腦癱。現在還留在醫院做治療,隻領回了一個女嬰來,這算不算罪有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