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大街,尋漁酒館,二樓雅座,六個俊美少年正在飲酒歡笑。
他們個個衣着華麗,面若桃李,金銀手鍊數不勝數,精美繁瑣,伴随着他們的歡笑聲,“叮鈴叮鈴”地響。
他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從遙遠的淮羅到這裡來呆上一些日子,或許幾天,或許幾個星期。
此刻的上官錦和慈沐霖一左一右拐着陳開心的手臂,吵嚷着要坐在他們對面的秦子苓三人灌陳開心喝酒。
李相旬聲音淡淡道:“别總是欺負開心。”
而巫輕塵隻是無奈笑笑,同秦子苓碰酒杯後輕抿一口,問他道:“我們這次待多久?”
秦子苓一隻手搭在椅背,一隻手輕搖酒杯,漫不經心地向窗外看去,緩緩道:“不着急。”
打鬧完的慈沐霖也往窗外看去,忽的,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事,笑道:“你們看,好年輕的算命先生!”
聞聽此言,陳開心把他的頭往下按,努力伸着身子也想看清楚,疼得慈沐霖龇牙咧嘴:“你站起來看能怎麼樣?”
陳開心理直氣壯道:“我就是想按你。”
上官錦癟癟嘴,無語道:“年輕的算命先生有什麼稀奇的?無聊。”
此時酒樓的店小二也來送菜了,見他們在讨論那算命先生,便也順口說道:“各位爺,你們說的那算命先生,是個奇葩。”
奇葩?能有多奇?大家來了興趣,店小二,你可莫要吊人胃口,有什麼新奇事還不快交出來!
店小二裝起說書先生的腔調來,“他呀,是前一陣子才來我們長陽鎮的,每天雷打不動,必須要買八個包子,其中隻要一個肉餡的。有一回,人家包子鋪的姑娘看他長得俊俏,嗨,就給了他兩個肉餡,六個菜餡,價格不變,結果他知道以後不願意了,非得要七個菜餡,一個肉餡。這不奇葩嘛。”
上官錦和慈沐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陳開心,皆是聳聳肩。
店小二繼續說道:“他還喜歡成天撿撿破爛,對了對了,他還喜歡和狗啊貓啊聊天,别人問他為什麼,他就說他有一個朋友變成了狗,害怕别的狗欺負他朋友,就想要叫它們幫忙照顧着點!”
慈沐霖撓撓頭,道:“還真是個奇葩。”
李相旬卻笑道:“是嗎,可我反倒是覺得是個有趣的人。”
“我想到一個更有趣的,”上官錦嘻嘻笑道:“開心啊,你方才劃拳輸了可沒有喝酒哦。”
……
何初莫正昏昏欲睡之際,來了一個少年一屁股坐到他面前,叫他登時清醒過來。
樓上慈沐霖和上官錦全神貫注盯着這一切。而秦子苓,巫輕塵以及李相旬三人對此毫不在意,依舊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隻見陳開心讷讷地伸出左手,讷讷道:“算命。”
何初莫推開他的手,笑道:“您想算什麼呢?财運?姻緣?氣運?”
“什麼鬼?”
陳開心不懂,下意識朝酒樓看去想要尋求幫助,見狀,何初莫也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他們這一舉動吓得兩人慌忙蹲下,連巫輕塵和李相旬也不禁偏開身子。
上官錦長舒一口氣道:“好險,差點就暴露了。”
秦子苓一臉黑線地望着他們:“幼不幼稚?欺負開心就算了還欺負算命先生?”
從頭到尾沒有參與“犯罪”的秦子苓反倒成了唯一一個被何初莫看見的身影,幸好何初莫隻看見了一抹黑,連衣服的樣式也看不清。
“老大,我們這不算欺負,我們這是給他掙生意呢。”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敢小心地問秦子苓道:“老大,他們還往我們這邊看嗎?”
秦子苓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酒,斜眼向窗外瞟一眼,道:“沒有。”
兩人忙不疊站起來,隻見何初莫手舞足蹈,面帶笑意,陳開心背對着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過了半個時辰,陳開心終于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
上官錦問他道:“感覺咋樣?”
慈沐霖問他道:“他說你什麼?
陳開心拎起桌上的小酒壺一口氣喝光,咂舌道:“不怎麼樣,我看是個大騙子。”
上官錦又道:“此話怎講?”
陳開心緩了一口氣,回道:“他說什麼我命好,有錢有姻緣,氣運也好,就是命中無子……什麼話嘛這是!氣死我了。”
李相旬不經嗤笑出聲:“咱不和他計較,這麼年輕的算命先生,能有什麼可信的?”
陳開心不開心了,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他還和我說什麼,他以後飛升成戰神了,就會罩着我,非要和我交個朋友。”
“戰神?”
四人皺眉面面相觑,就連置身事外的秦子苓也動了神色。
上官錦啧啧道:“果然是個江湖騙子。”
慈沐霖附和道:“是啊,當今的天庭,好像也就竹奉真君一個武神吧?哪來的戰神?從沒聽說過。”
陳開心接着說道:“還有還有,他還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徒弟,我看他自己都是半桶水,就趕忙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