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表情管理大師秦子苓也愣住了,看向何初莫,何初莫也不知如何是好,小聲解釋道:“軟,就是,你頭發特别柔順,你笑的也很柔順,這兩者合一,就更柔順了。”
“原來我在師父眼裡,竟是這般形象?”
上官錦見秦子苓的笑容越來越深,便更加賣力地說着:“這位公子細看,果真也是一灘柔柔的水~”
秦子苓再次望向何初莫,何初莫也朝他幹笑道:“呵呵,呵呵,阿苓你别看我。”
秦子苓笑着别開頭,握着茶杯輕輕搖晃。瞧他這模樣,上官錦也放下了心,道過别後,拉着慈沐霖一溜煙地跑了,獨留下何初莫一人尴尬。
好在秦子苓沒有再提,何初莫也可以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默默地溜回房裡繼續研究劍法。
然而他等了一整天,也沒有等來李相旬。他靜靜站在父母的神像面前許久,好似他自己也是一尊小小的石像。
此時已是日暮時分,秦子苓倚在西廂房的門邊,身後太陽的餘晖附着在他的發絲,他也注意到了,神像衆多,唯有這兩尊可以日日受到香火供奉,何初莫也總是停留在它們面前黯然神傷。
秦子苓轉身回了房裡,輕輕關上了門。
入夜了,李相旬依然沒有來。
何初莫凝着搖曳的燭光發呆,忽的,他聽見有腳步聲朝他房間走來,才摸上帝鳳,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看見來人,他心疼地跑上前查看門後的暗鎖,“斷了?你們兩個太過分了!你們做鬼的能不能講點禮貌啊?”
從善尴尬地撓撓頭:“習慣了,我晚些時候給你找個新的。”
何初莫瞪了他一眼:“你,從良,師父公,你們三個但凡來一個,我總有東西要遭殃。我要和師父投訴你們,你們就去掃大街吧。”
從良可不答應,嚷嚷道:“是從善踹的門,我可什麼都沒幹,罰我我不服。”
從善也不服了,“上一回你把碗櫃弄翻,我可是跟你一起被罰,你現在還想獨善其身?”
從良回怼道:“一碼歸一碼,我後面是不是也請你吃了涼面,算是扯平了。”
何初莫抱着木栓幽怨地朝屋内走去,小聲嘀咕道:“我本來就沒什麼錢了……”沒想到這兩鬼還在鬧,何初莫擔心吵醒秦子苓,便往回走拉開兩人,無奈道:“你們小聲點。說吧,你們這回來有什麼事。”
“你擔心吵到你那個小徒弟?”從善嗤笑一聲:“你現在還護着他呀?”
從良也翻了個白眼:“好了,這個無聊的遊戲要結束了。”
何初莫輕蹙眉頭,“你們什麼意思?遊戲?什麼遊戲?”
從善徑直朝屋内走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他的身份了。”
何初莫追上前,靜靜盯着他。
“他叫秦子苓,你猜他兄長是誰?”
何初莫搖了搖頭。
從良坐在從善身邊,輕歎了一口氣。從善接着說道:“當今聖上,秦逸之。也就是說,你所謂的阿苓,可是一位郡王。”
何初莫眉頭緊皺,倒不是多意外,而是,他壓根不了解什麼是聖上,什麼是郡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聞聽此言,從善怒不可遏:“你現在還護着他!你還不明白嗎,他一個郡王會無端端靠近你?就為跟你在這裡過苦日子?”
何初莫争執道:“他是被家人趕出來,恰好遇見我才跟我在一起的。”
從良聽不下去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秦逸之有多疼愛他這個弟弟嗎?誰不知道當今聖上是個寵弟狂魔,而秦逸之隻有秦子苓一個弟弟!”
何初莫無奈了:“好,那就算阿苓是個郡王,他哥哥是個聖上,那又怎麼樣呢?他是什麼身份難道很重要嗎?”
從善冷哼一聲,“傳聞中的秦子苓陰暗扭曲。”
從良接道:“腹黑霸道。”
從善:“陰險狡詐。”
從良:“喜怒無常。”
從善:“蠻橫無理。”
從良:“仗勢欺人。”
從善:“嚣張跋扈。”
從良:“睚眦必報。”
從善和從良擊了個掌:“默契。”
從良将手搭在從善肩上,“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