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可謂是無聊……無聊……
自那夜過後,秦子苓便再沒有回來過。何初莫知道,這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道理。更何況,自己的朋友對秦子苓刀劍相向的,他不想回來也是情理之中。
何初莫這十天半月裡每天就是練劍練劍練劍,吃飯吃飯吃飯,睡覺睡覺睡覺。唯一的意外便是,他拿着所有錢财跑回金玉典當,想贖回那玉镯子,老闆卻不見了影蹤,連店鋪也被官兵給封了。
關于張神醫的死,長陽鎮衆說紛纭,較多人認為是上頭來了某個大人物,被張神醫給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于是平日裡的混混全都消失了,吊兒郎當的官兵也挺拔起身子。
“肯定是來了大人物呀,”包子鋪的姐姐遞給何初莫一個大包子,高興道:“前段日子才端了一個賭坊,那不幹事的官老爺也換了一個新老爺上任,現在長陽的治安可好多了。”
何初莫微笑着點頭後,背上籮筐就往山上走。
明天便是霜降了,天氣會越來越冷,冷點好,霜降過後會是立冬,再等等就是冬至,那時會下雪,大片的雪花嘩啦啦。
回到家何初莫打算清掃落葉熱熱身,不料才拿起掃帚一會兒,大門又被人一腳踹開了。
“你們兩個!”何初莫幾乎是怒吼:“一點也不禮貌!”
從善從良才不管他,從善沖上來就畫傳送陣,從良氣喘籲籲,還不忘和何初莫解釋道:“主子,要見你,派我們,來找你。”
“見我?我沒有做錯什麼事吧?”
從良将手搭在何初莫肩上,嘿嘿笑道:“啊呀,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嗎,主子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呢。”
“大禮!?”何初莫眼冒金光,“是小蘑菇嗎?”
“那不能。小主子可寶貝小蘑菇了,說什麼也不能給你。總而言之,咱們要盡早趕去鬼域,大婆還給你辦了個生辰宴。”
傳送陣畫好,何初莫還是有點害怕,不敢朝牆沖過去。他曾經在這方面栽過不少跟頭,畢竟誰也不知道從善畫的傳送陣是陣還是牆。
然而從善從良一左一右架着何初莫“嗬”地一聲,便筆直地沖了上去,何初莫兩眼一閉一睜,人就已經到了鬼域。
他們處于封閉的幽暗長廊之中,各式各樣扭曲的房間嵌在牆面,來往的行鬼各有各的死法,從善從良領着何初莫往前走,走到長廊盡頭的房間前,巨大的木門仿佛隔絕兩個世界,每回到這裡,何初莫都要打一個寒顫。
因為這裡總能讓他想起自己的師父公是個什麼人。
兩兄弟忽的消失了,獨留下何初莫。他輕敲門面,不料身後傳來涼意,詭異的氣氛本就讓他很緊張了,這下好了,直接吓得他一個閃身撲倒在地上,回頭一看,竟然正是從歡。
從歡依舊一身萬年不變的交領玄衣,沒有花紋。何初莫知道從歡是有意吓唬自己,倒也沒有鬧騰起來,隻能小聲嘟囔道:“又欺負我。”
從歡哈哈大笑,抓着何初莫的“翅根”将他拉起來,帶他往回廊外走,“逗你玩玩。咱們走,先去領你的禮物,再去哥哥那看他給你辦的生辰宴。”
何初莫自己也蹦跶起來,樂道:“什麼大禮呀?”
從歡勾唇而笑,“你肯定喜歡。你師父公我呀,最懂人心,尤其是男人,男人的小心思我一猜一個準。”
何初莫暗自想着,以師父公的性子,應該會是吃的,不管是什麼食物,隻要不要是師父公親自下廚就好,啊,或許會是一串糖葫蘆,一大串一大串。
這樣想着,好久沒吃過好飯的何初莫肚子咕噜噜,他就知道,師父和師父公疼自己。
這是一座封閉的圓樓,從歡帶何初莫來到一個房間前,笑盈盈道:“裡面就是給你的生辰禮啦,你自己進去瞧瞧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師父公再給你換一個。”
“好。”
何初莫點了點頭,推開門進去,卻發現裡面昏暗無比,正想說什麼,沒想到從歡直接将門合上,将他關在了裡面。
他急了,“師父公!我看不清呀!”
從歡在外頭喊道:“小阿念,師父公隻能幫你到這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一陣邪風吹過,屋内頓時燃起無數紅燭,何初莫這才發現裡頭還有一張鴛鴦大圓床,他頓時意識到什麼,急得要哭了,難道是師父和師父公是着急自己的婚事了?
“師父公!你放我出去,我有點害怕!”
然而外頭沒有聲響,何初莫隻能咽了口唾沫,抽出帝鳳蹑手蹑腳朝圓床走去,最後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掀開簾子并将帝鳳舉起,不料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