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多識廣的何初莫也曾面對過類似情況,在他十歲那年,林上儒帶他來找師父公喝酒,結果遠遠瞟見了一個酷似尚方儀的身影,林上儒二話不說,抱起何初莫,捂着他的嘴就往小角落裡面躲,幸而那人不是尚方儀,因為尚方儀本尊突然就從他們身後出現了。
何初莫知道,這是有緊急情況。他朝秦子苓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是這方面的行家。
秦子苓俯下身在何初莫耳邊簡單描述了一下現在的狀況,何初莫點點頭,兩人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手拉着手緩緩走出了房間。
廳房裡的新郎等候多時了,見着他們很是興奮,伸出手指向墓穴外面,三人便靜悄悄地走着。
然而沒有走幾步路,何初莫的腦袋裡忽然傳來女孩子的哭聲,他忍不住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向四周張望,來來往往的紙人也沒有什麼異樣,可是那哭聲輕快,反而越來越真切。
那哭聲凄厲,讓何初莫聽了也潸然淚下。他覺得胸口好難受,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酸了,都痛苦起來了,他恍惚間看見一大片池塘,他想,如果就這樣溺死,也好。
“師父。”秦子苓輕拍他的肩頸,一雙憂愁的眸子在他面上打量。
何初莫醒來以後淚水還挂在臉上,上官錦想湊過來看,但被慈沐霖給拉走了。
此時他們這支小隊伍除了李相旬,都已經到齊了,正圍着篝火分析。
秦子苓柔聲對何初莫說道:“路上你昏過去了。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我沒事。”何初莫失神地望着篝火,隻是覺得好苦好累好痛好難,生不如死,萬念俱灰。
上官錦提議道:“我們大家來說說自己的經曆吧,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來什麼。”頓了頓,他接着說道:“我和慈沐霖醒來的時候,就是被關在同一個棺椁裡面,後來是開心找到了我們。”
陳開心道:“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在一個很大的床上,我跑出去以後,總能在餘光處看見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可是當我要認真去看,又什麼也看不見了。我隻能四處躲,最後聽見了錦哥在罵人的聲音,我就找聲音的來源。”
上官錦嘟囔道:“我怎麼這麼衰,有人醒來在棺材,有人醒來在大床。”
慈沐霖看向秦子苓,問道:“老大,你那邊是什麼情況?”
“我被泡在荷花池,當年李相荷溺水的地方。”
慈沐霖又看向巫輕塵,問道:“輕塵你呢?”
巫輕塵淡淡地瞥了一眼秦子苓,又垂下眸子。上官錦怪異道:“喂喂喂,你這是怎麼了,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是這麼怪,咋啦,被吓傻了?”
“我醒來的時候在李府,什麼也沒發生,然後我就離開了。”
上官錦啧了一聲,“你這也太沒意思了。”他湊到何初莫面前,“何念兄,你的呢?”
坐在他們身邊許久的新郎坐不住了,嚷嚷道:“怎麼沒人問我,我是當地人,我才是應該最有話語權的。”
上官錦不屑道:“就因為你是當地人,我們才應該對你有所防備。”
新郎想了想,又道:“錯了錯了,我不是當地人,我是被相荷吞掉了,我是外地人住到了這裡。”
慈沐霖笑嘻嘻道:“那你登上戶口了嗎?”
新郎竟然羞澀了:“還沒呢,我和相荷大婚以後相荷就沒回來過了。”
上官錦接道:“那你這是不合法規的,你不能住在這兒。”
慈沐霖又接道:“再說了,你們算哪門子的夫妻,你們辦的婚事李相荷她壓根就不知道。”
新郎低下頭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歡相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