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莫揉着睡眼走進廳堂的時候,恰巧見着了自家師父在給秦子苓等六人上課的情景。
從歡拐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到一邊,興沖沖道:“正正好六個人,商書給你師父安排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時間久了,連何初莫自己也快忘了“做好人我光榮”這任務了。
他看向正在上課的秦子苓,感覺自己這小徒弟格外乖巧,比正在和陳開心傳紙條的上官錦認真多了。
從歡笑盈盈道:“商書他們知道你生辰,昨日就來這裡了,現在正在酒樓喝酒,待會你帶你小徒弟去見見他們,讨個禮物,然後出去逛逛。”
聞聽此言,何初莫小聲問道:“仙尊走了嗎?”沒辦法,他實在太害怕這陰晴不定的尚方儀了。
從歡不在乎地擺手道:“他沒走才好,你敞開了吃,敞開了玩,全部記到尚方儀賬上就是了。”
“不行不行,仙尊會打死我的!”
等到好人學堂下課以後,上官錦第一個走出來,還伸着懶腰問李相旬:“你看我現在像個好人嗎?”
答:“一看見你就想把你關進大牢裡。”
走在最後的秦子苓看見何初莫以後溫和一笑,何初莫說道:“走,我帶你去逛逛。”
當然,首先要去找尚方儀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何初莫拉着秦子苓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他們常待的酒樓,還沒靠近,就已經聽見了林上儒的笑聲。
人來了不少,何初莫有些心虛,生怕自己這個小徒弟讓他們不滿意了,也怕他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按着師父公的意思,也的确總得帶自己的小徒弟見一見“自家大人”了。
看見何初莫拉着另一個小朋友小步朝自己這邊走來,林上儒心都要化了,咻地站起身,等他們稍一靠近就猛地把何初莫抱進懷裡,歡喜道:“可愛的小阿念,我想死你了。”
何初莫掙紮了一下以後發現掙脫不開,隻能無奈道:“我已經長大了。”
這話像個晴天霹靂一樣驚醒了林上儒,也讓他傷心了,他将何初莫松開,一臉悲痛道:“當年,你還是一個小娃娃,跟在我的屁股後面,追着喊我上儒哥哥,現在,你卻說你已經長大了。”
一旁的商書抱着酒壺,趴在桌上,顯然是喝醉了,慢騰騰地擡起手指向何初莫身後的秦子苓,困惑道:“這是誰?”
林上儒又變了臉,高興道:“阿念是小可愛,這是小帥哥。”接着又指了指自己,昂首挺胸道:“這是大帥哥。”
大概是從沒有見過這樣自戀的人,秦子苓沒忍住多看了幾眼。林上儒的确頗有十幾分姿色,五百來歲的人了,那張臉被他精心保養得十分白嫩,雖單單穿着褐色圓領袍,但勝在配飾豐富,不比上官錦弱上多少。他額前的碎發特意用了火鉗燙過,卷翹可愛,一側的長發還用紅繩編着,洋洋灑灑挂在胸前。也難怪他飛升以後便蟬聯了五百年的天庭第一美男的稱号。
帥哥再養眼,何初莫也看膩了,顧不上欣賞這張臉,他聽見商書都提問後忙不疊向衆人解釋道:“這是我的小徒弟。”秦子苓向衆人作揖後道:“晚輩秦子苓見過各位前輩。”
挑着花生米吃的書禾愣住了,“你的徒弟?”
林上儒感慨道:“沒想到如今阿念自己也收徒了,想當年,他還沒有一個花生米大……”
何初莫炸毛了:“太誇張了!”
書禾看了看手上的花生米,突然沒了興緻,附和道:“哪有這麼小。”
林上儒推了推身邊的尚方儀,嚷嚷道:“他當時是不是隻有一個花生米大?”
尚方儀面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也不表态,氣得林上儒直跺腳,“哎呀呀,連你也不幫我。”他隻能接着道:“總而言之,你小時候我可還抱過你呢。”就在這時,賀雲凡走進了酒樓,笑着道:“這裡誰沒有抱過他?”
林上儒指了指尚方儀,道:“哩,這個可就沒有抱過。”說罷他長歎一口氣,替尚方儀惋惜道:“你真可憐。”
這時候從歡蹿了出來,招呼店小二上酒以後便拉着賀雲凡坐下,同幾人說道:“昨天可是小阿念的生辰,你們這些做叔叔伯伯姑姑姐姐的可有什麼表示?”
聽見這話,何初莫羞紅了臉,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書禾點了點頭,拿出兩個瓶子遞給何初莫,“這是我與商…你姑姑給你準備的藥丸子,你日後自己行走,難免有得上的地方。”說罷,她警惕地瞥了一眼秦子苓。
“謝謝書…姐姐。”
林上儒不服氣地嚷嚷道:“什麼叔叔伯伯,我是哥哥。”
從歡怼道:“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少歲了。”
林上儒哼了一聲,“就我這模樣,多少個姑娘見了不為我着迷?總而言之,我看起來還正是花樣年華。”說完,他拿出一把折扇遞給何初莫,得意洋洋道:“這扇子可是可遇不可求哦,你瞧瞧有什麼特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