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與人間之事,無誠妄之别矣。
“滅國予民。”黑漆的火炭中,嘴唇吐露出四個字。
儒趣,任誕,狹促……任何他們互相看中的彼此特質,紛紛剝落。雙男主兩雙眼睛無有情愛,此刻隻有敵人。
“沖,殺!”
守正,積勢,待時,時已至!
在松快的短小的和平停戰期,兩人的互相嘲笑,間許的理解和幫助,現在直接代替他們遺忘。那并不應該存在的好感多次被自己質疑,必能解除。
霜根站在高遠處,俯視着低處難以進攻的城池營壘,他并不打算采用不正義的手段。
那這城,能攻破嗎?
前些時候,帝都送來的信件,就是答案。紙筆上的構想,很快一一變為現實。
新式武器在設計上炮管長、管壁很厚,而且是從炮口到炮尾逐漸加粗,符合火藥燃燒時膛壓由高到低的原理。
趁着風起,士兵着滑翔翼投擲火油。城裡可燃物都被清理了,平民躲在石堡中瑟瑟發抖,細葉組織着攻防。
還是炸塌了幾處城牆。百姓将草木灰倒在火油上防滑。空氣中塵埃多,雨水也多。
天氣不妙,要刮龍卷風。
鹫尾花家族的投資,這一次回報豐盛。霜根随風飄動的袍子,莫名很好看。
蘭尤取得了它,表面的勝利。
細葉由鄉野之子一刻轉變為英雄。
霜根将被召回,作為蘭尤帝都公認最優秀的青年。
問題明明沒有解決。隻有他們二人願意明了。
紫羅蘭的月光下,幾乎所有人進行了狂歡。在霜根選擇回城的路上,一隻箭從五百步外的密林射出。他看不見,卻知道細葉看着自己。
“我還會回來的!”在所有人的疑惑中,霜根打破人設朝細葉所在大喊。随即,霜根調轉馬頭回去蘭尤。
細葉從密林出來。他沒有射第二隻箭。
“可惜沒能滅亡他。”霜根的話讓米粟目瞪口呆。
霜根在伊頓凡留了後手,灰衣人。
隻有他!雙男主這樣确定顧慮目标。
“你戀愛了?”帝都的聚會上,米粟雙手捧着腮幫子笑眯眯質詢霜根。
霜根浏覽着蘭尤皇宮送過來的地圖。
霜根想起了小時候賞聽遊吟歌手的歌曲時,歌曲中那段路并沒有那麼漫長。毫無疑問,他也被寒危誤導了。誰也想不到寒危大膽到改變航線隻為多賺快遞費。
或許是遊吟歌手誇大了吧,霜根否定了自己。那時他是那麼相信遊吟歌手口中的一切,并夢想着成為他們去歌唱。
現在,他成年了。他要克制。
霜根用白骨瓷杯子淺啜紅茶。
“不是戀愛?”米粟逗着身邊口風極嚴的美人。
米粟轉頭看到霜根的表情,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霜根拿起畫筆,在油畫布上開始塗抹,勾勒了個輪廓。
“真吓人。”
“是敵人啊。”米粟一看服裝就知道了。
“新鮮活潑,任情恣性。”霜根一筆一畫地塗抹。
“很狡猾。”
“跑的很快,人聰明,好打交道。最重要的是長得好看。有個酒窩,咀嚼時很明顯。”
米粟看向那副看不清面目的畫,為其中的情緒感慨。霜根他又一筆一畫用灰白色蓋住原來的畫面,畫上自己的嚴肅的肖像畫。
“你莫不是在形容象征狩和馴與戰争的美神。美人有很多位,你偏挑了一位最難得的尋求。不過你們之間……”
“是很像。”
兩人都不得輕視這份期待。
或者說,誰能呢?
細葉從心神不甯的空想中亦是抽拔不出。